傅鸿卓递给她一把伞,“我刚发现开车过来特堵,但我们走过去只用五分钟,从那边拐过去,要不我们走路吧?”
“行,不过……”苏礼脑子转得飞快,嘶了声。
傅鸿卓:“怎么了?”
“尊敬的班长大人,我们俩打两把伞,你确定?”
傅鸿卓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举着伞凑近了些,“不好意思,是我想得不够周到,抱歉抱歉……”
苏礼嫌弃:“你怎么老在道歉的?”
“可能因为我与人为善吧。”
苏礼:?
走出去几步,傅鸿卓又说,“我刚路过,看到有家卖狗绳的店了,我家用的就是那个,等会带你去买吧,挺牢固的。”
“好,你家养的什么狗?”
“阿拉撕家,是真的撕家。”
……
二人笑着从程懿身旁经过,因为傅鸿卓和伞的遮挡,苏礼压根就没发现他。
并肩而行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还伴随着笑声,徒留程懿站在原地。
还没入秋的风,却吹得人骨髓生寒。
他忽然想起方才,她竟然将手中的另一把伞放在一旁,转而主动与那人打了同一把。
男人阖眸。
——是他该得的,怎样都是该得的。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直到身旁的司机提醒,这才上了车。
小女孩追上来:“姐姐有伞了,哥哥,那这把伞怎么办?”
“留着吧,万一下次看见她没伞,记得送给她。”
“噢,好。”
“万一以后姐姐也像今天一样,有人接、也有伞呢?”
男人身形在暗影中蓦地一僵。
那就祝福她吧,他想。
只是左胸腔内却难以遏制地,传来刀绞般锋利的痛楚,一秒一秒,一刀一刀,像是凌迟。
他深呼吸几番,最后笑了。
曾经决策果断、从不犹豫的男人,在这一秒竟垂眼苍白道:“怎么办,哥哥也不知道。”
……
程懿回到公司,处理了半小时事务,接到霍为电话:“冯风从墨西哥回来了!你赶紧出来吧,就在前面这个火锅店,他说好久不见特别想你,见不到你的笑他怎么睡得着——”
程懿:“不去。”
“冯风今年过生日不办生日宴,今天就是他的生日宴,你真不来?你想看他泪洒当场?”
“……”
冯风不常和他们聚,但关系还可以,什么大事他也都知道。
因此程懿不能拂了这个面子,又批了几份提案,这才起身离开。
到了包间之后,他环视四周,蹙了眉。
陈夜淮:“看什么?冯风还没来。”
程懿:“今天不是他做东?”
“不是啊,霍为请客。”
程懿意识到了什么,冷冷看向霍为。
“我承认!”霍为很怂地立刻坦白,“今天不是什么生日宴,这是我骗你的。”
“但是虽然冯风还没来,可我知道他肯定想你!这个不算我撒谎!!”
“你都这么久没出来了,休息一下怎么了?”
说着说着,霍为还添上了几分理直气壮。
终于,冯风在十分钟后姗姗来迟,却好像丢了魂儿似的,在包间里左看右看。
霍为不耐烦:“你找嘛呢?迟到就算了还不集中注意力,你是不是欠打?!”
冯风问得谨慎:“那个,有、有女性同胞吗?”
“你想什么呢,今天是男人的专场,”霍为无语了,“你这人有毛病吧,跟兄弟喝酒不香吗?”
冯风像是做了很久心理斗争,这才看向程懿:“我怎么,好像在楼下看到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