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2 / 2)

医生说她这发炎有点厉害,得做手术,术后还得休息。

天地可鉴,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庆幸衣服做完了。

次日上午的手术,是陶竹陪她去的。

不是什么大手术,做完之后两只眼睛蒙上纱布,过一晚再复查,遵医嘱按时吃药、敷药就行。

回去的路上,苏礼全程闭眼,由陶竹指引方向。

苏礼:“尔康,是你吗尔康,尔康你在哪……”

陶竹刚来大姨妈,实在没力气陪她演戏:“尔康死了。”

“……”

终于把苏礼送回床上,陶竹说,“你睡着吧,我出去买点东西,多睡几觉就好了,千万别爬起来玩手机。”

“知道了,”苏礼惜命如金,“我不会睁眼的。”

更何况两只眼都贴着纱布,她睁眼也看不到东西啊。

“那我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要我带的?”

“没,帮我把香薰机开一下就行。”

陶竹啧了声,“果然是公主,够事儿,睡觉还得开香薰呢。”

不是她事儿,主要是现在大白天,极有可能睡不着,她只能靠香薰催眠。

但刚做完手术,她也疲惫,便没有开口反驳。

香薰机连着音响,听着歌,她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醒来时还有点茫然。

头痛,眼睛也是。

麻药过劲,现在眼皮开始突突发疼,似乎直接连到了脑神经,即使她什么都不做,也像是有人拿着斧子在眼皮里开疆拓土。

更可怕的是,为了防止纱布不透气,她将空调开到了很低,但或许是睡梦中痛得踢了被子,现在她感觉很冷,极有可能发烧了。

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正在她大脑当机一筹莫展间,房间的座机突然响了。

搬进来之前,她还吐槽过这玩意在21世纪毫无作用,但此刻,她忽然无比感谢这项发明。

估计除了陶竹乱玩,也没几个人会打座机。

苏礼接起:“喂?陶竹?”

拨进电话的女人一愣,旋即看向程懿,询问该如何应对。

苏礼还有很多东西落在公司,他今天本意是想找人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拿的。

但此刻电话开着外放,听到她的声音,男人直觉不太对。

这样的语气,总让人觉得她此刻非常需要朋友。

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做声。

苏礼费劲地听了半天,只感觉到对面有些嘈杂,好像还有人高声说着什么,她打断:“喂?我听不到你说话啊。”

“算了你别说了,我跟你讲,你知道什么叫祸不单行吗,我刚做完麦粒肿手术,还插着引流管,眼睛上贴着纱布像失明的紫薇——”

“就在这种时候,一觉醒来,居然还发烧了。”

苏礼摸了摸额头,确认道:“真有点烫,你到时候回来给我带点药吧,还有退烧贴,这个程度估计很难自己好。”

“我现在嗓子也难受,头还疼,再维持这个姿势我怕我得吐,先挂了,等你回来再说。”

随后电话被掐断。

女人愣了几秒,这才看向程懿,然而举目四望,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他早就走了。

男人沿路闯了五个红灯,在二十分钟后抵达。

门内没有声音,陶竹应该还没回。

苏礼虽然没有给他这边的钥匙,但无意中同他说过,备用钥匙在报纸箱最底下贴着,男人摸了摸,果然找到一把。

苏礼痛得哼哼唧唧,一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居然有点儿想哭。

房间里弥漫着雏菊的香气,高烧让她的嗅觉和味觉都变得迟缓,她想问确认是不是陶竹,但很快听到柴柴爪子敲打木地板的声音,明白这是它在绕着人摇尾巴——

想来也只能是陶竹了,总不可能对着陌生人还不叫的吧。

于是她躺会了床上,微弱地继续哼哼唧唧:“想喝水……”

很快被人从床上扶起,那人就垫在她背后,做她的支点,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将杯子递到她唇边。

她作为病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服务,偏头枕在那人颈窝,喝完一杯后,嘴里又被塞了几个小药丸。

连药都记得喂,不是陶竹还能是谁!

苏礼就着那只手,被动地又喝了一杯水,把药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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