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绿交接间和绰摇荡的影子也搅乱心房,裘梦承猎猎东风走近我。
我的光来了。
“还难受吗,月月。”他拧着眉头的样子还是这么帅,手心朝上放在我下巴处像是个专门接雨的信徒。
但他不同,他接的是奶。
“不会。”我捧着酸奶让他接力着喝。睫毛随着灯影律动织成一件独属他的白马甲。想到这个形容我便又装作醉酒。
趴他耳边儿提点儿带颜色的小请求。
“哥哥,我想穿你的衬衫。”对着他来了个调皮的wink,这是从江愈那儿学来的。他说这撩妹贼好使。
当时看着他那样子好像感觉眼里进沙尘暴了,抽巴的厉害。
现在学他的样子,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卷了一股风。
这股风吹的醉人,层层灯雾中抓住了裘梦耳尖儿的两抹红。
呦吼!我起飞了!冲他丫的!
裘梦抱起我走的还是飞快,语气轻飘却也被风带不走,全数送给了我这个小怂包。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今晚也是。你的。”
“咯咯咯咯嘿嘿嘿。说啥呢听不懂。”傻了吧唧的装酒醉。啊啊啊的在裘梦耳边唱歌。是情歌。
“我捧孤独你有酒,
今夜不醉也不休。”
(嘘,这是我妈非要我唱的小黄歌。)
“好,小月亮可不要求饶。我会装作听不见的。”
我趴在他耳边说好。
“月月,孤独不会属于你。是我的。八岁之前的我,没有遇见你之前的我。”
“我出现便没有了。对吗?”
“你把全宇宙的热闹都带给了我。”
很温柔,很浪漫。我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问题。
“裘梦,你跟谁学的情话?”
“苏老师。”
“苏老师?”
“有一本书叫《苏老师教你追对象》,思凡哥推荐给我的。”
吓我一跳,以为是我家仙女教他的呢。
到家楼下他把我放在台阶上,低头趴在脸蛋儿献上啵啵。
“什么时候看的那本书啊?”我放松着尽量勾起尾音展现撒娇。
“月月,嗓子不舒服吗?”
啥玩意儿?这是他直男还是我直男?
我皱巴着鼻头拍他屁股,严刑拷打逼问!说!
“喜欢月月的那一天?不,应该是我开窍的那一天。喜欢月月是本能。只是我太迟钝让月月等了那么久。”那是,中考结束的那一天。
他告诉我之后我开怀大笑,骄傲的告诉他果然还是他直男,我早就开窍了,比他早一年多呢。
他说:“好,月月最厉害,要奖励吗?”
“要!!我有一个!”
“好,我听着。”
到家门口我砰的把门关上,从他身上跳下来推他,推到墙上去。
“叫我!”
“月月,小月亮,小王子,小馋猫儿?小官人。”
不对不对都不对。
我挑着眉学甄子丹的表情装酷,趴他耳边说叫老公!
“老公,老公,我的老公。”
啊…这么顺畅的吗?我还没做好准备呢,这都不会害羞的吗?反正给我整害羞了,我结结巴巴的练习发音。
“啊…啊!诶!老…老公在呢。”
“老公还有什么吩咐?”耳垂肉被手指触碰的发烫,我抬头看着盛满春意的裘梦,心里想着可现在是夏天。
一触即发,不会克制。
滚烫夏风灼烧月亮表层,溢出淡淡带闪的水光,大概是有情人独吟时洒下的酒,邀着明月共饮。
月亮喝醉了落在丛林中趴着栖息的老虎怀里,光环裹着月光表层的斑痕,是小老虎舔舐的水渍。
我与裘梦共啄同一块儿软肉,没有谁能听到空气中飘着的爆炸声,雷声轰隆的散在胸腔。
夜,有点儿湿了。
裘梦给我用了草莓味儿的沐浴露,我伸着胳膊放在他鼻子下嗅。不得不承认这个牌子很不错,涂了能把人也变成草莓,粉色的。
裘梦说我活脱脱是个小草莓,布满小粒的籽,躺在灯下折射会亮光。
我凑到他胸口闻他的味儿,带点儿独特的清凉味儿,是他的。
“嘿。”像个小狗儿似的吸来吸去,裘梦跟随着我的动作抚摸脑后,我渐渐平稳。
平稳之中突然发出的声音会格外惊人,我受到了双重击打。
有人给我打电话,铃声很大。
是靳知言,听筒里的声音格外漂浮。
“十秒之内开门。裘梦投资的生意我很清楚。拳场他还在吧,一个月之内足够让他躺下。”飘着的音像几条线支在脖子旁边儿,我若是动了便渗血。
“拳场他不会再去!生意,随便你吧。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再出来见人吧,你这样儿,挺笑人的。”
', ' ')('挂了电话,仅几秒钟。
今夜,开始凉了。裘梦透过玻璃在看我的背影,肩胛骨渗出一层汗,我感觉到了,大概是冷汗吧。
允许自己有几分钟的回忆时间。
回忆抓住了我偷看的背影。
对,我,偷看了裘梦偷看的背影。
那是高考的前一天晚上。
他站在不被光照射的暗处,看着一对缠绵的身影,衣衫不整的格外脏。
裘梦插着兜站得笔直,嘴里叼一根儿棒棒糖都显得格外有风情,眉眼里放射的嫌弃透过灯光露给我看。
我于他先转身回家,他便也不会发现这场双重跟踪。
我,跟踪了裘梦,那是第二次。
我同样看见了我的禽兽爹。
裘梦,永远行走在保护我的路上,而我只能看着他的背影。雨滴也溅不到我这里,尽数倾向了他。
但我想为他挡刀,带尖儿的冰刃。
靳知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了年轻女孩儿,不止一个。总是喜欢在明亮的地方展示他们。
我想用一场雨酿出一池摩根船长,将靳知言浸泡在属于他的欢乐中。他便也永远不会来烦扰我们了。
他对我的伤害,对我妈的伤害永远都存在。
可在这个需要网络的时代我们却没有任何一个影像能证明。
我们,没证据。
所有的疤痕变成死皮贴着,掉了也便没有了。长出来新的不带靳知言的味道,谁都闻不出。
裘梦带着淡笑抱起我进屋。没有开口,是个优雅的薄荷王子。
开了口便是带着薄荷味儿的丛林之王,我的小老虎。
“关灯了。趴在我胸口适应会儿。”
他意思是让我适应一下没有光亮的黑暗。可我却听出了不同意思。
他以为外面下雨了,便出去营救造雨的我。
“老公。”
“什。月月,再叫一遍。”
他扯着手指放在嘴角亲昵,我便听他的话叫了好几遍。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公!”
“月月,记得娶我。我一直在等。”
“裘梦,我还没求婚呢。你就答应吗?”
“月月愿意对我求婚吗?”嗓音在寂静中开始放肆的轻颤,我抓住了他的紧张。
“没戒指。会有的,等我给你好的生活。等着我,我的求婚。”
“好。”
时间,飘着未来与期待,我朝着我们家的方向努力。
朦胧中隐约听到裘梦的低语,缠绵又模糊。
“毕业快乐,成长快乐,月月。”
“叮”的一声电子钟跳动。
零点。我们的高中生活,欣慰离开了。
假期进行的第二天,秉着誓无二志的信念。
我们一行人浩荡的走向警局门口儿。
目送杨光予跟闻希延的背影。日光烘出了血液里的坚强与正义,被剥出来露给五角星看。
等待的时间跃着阶梯跳动。
照透松树拥挤的常绿叶,印在没有弯曲的影子,骄阳送来了第一场不败公正。
在警方调查金童一方人的时候,我们格外紧绷,紧绷的没有道理。
金童他们,不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