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坏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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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把秘密撒向粼粼海面,

透过礁石的折射传达至眼眸。

遮阳伞下谁在歌唱?

带给我的喀秋莎。

嚼着嘴里的扇贝子,吃出口香糖的感觉来。食之无味。

我们几个居然有吃不下饭的时候,这多新鲜呐!

真挺新鲜的,靠着海的滋味儿又新又鲜。

“往县里去,吃饱饱儿,后天再回去呢。”

好嘞!我们都听思凡哥的话往肚子里塞东西。真对不起了浪漫之都。咱们下次见,肯定好好吃个够!

坐在车上谭云希紧绷着脸,带个口罩靠窗上痛苦的闭眼睛。思凡哥坐在旁边儿给他按手,喂药喂水,看着很不舒服。

挺不舒服的,杨光予也不舒服吧。

闻希延说他也晕车。

一个人,就走了。

我扭头对着谭云希唱歌让他缓一会儿。他扯着脸皮儿对我笑,冷汗都往下落。

思凡哥紧拧着眉头抠手机,说着订好酒店了,今晚跟我睡一间。

诶,这!你咋回事儿啊?

谭云希扭头对着窗边儿跟吃屁了似的,白里透红的。你踏马刚那埋着的小松鼠不是你啊?

我用眼神狠对着他。他又哼哼唧唧的靠思凡哥身上了。

这给咱哥心疼的,搂怀里揉揉搓搓的。

哼!我也拱裘梦怀里说着哥哥抱。

“月月,刚没吃饱。”

没吃饱,他说的是我。他一直在看我,不愿意挪开视线。

“没,晚上吃宵夜吧。嘿。”

“好,要很晚。”

他说着掏出来健达喂给我吃。我眯着眼睛叫他哆啦裘梦。

哆啦裘梦又拿着水蜜桃味儿的奶看着我小口的嘬。眼神儿里浸出桃汁儿,粉桃汁儿。

长海宾馆靠海,到地方就闻到香味儿。

天色暗下去,我们裹着灯光踏上台阶儿。

累了一天了但又不累。

放了行李后,我们坐上滴滴朝小水口去。跟着打探来的地址朝金童家去。

他爷爷奶奶就在旁边儿卖点小饮料,小吃食。

我们到的时候站门口儿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两个身影准备晚饭。两副碗筷再无多余的。

“算这小子有点儿良心,不给爷奶添麻烦。”江愈背对着门口儿朝外头看,声音在颤抖。

是在庆幸还是可惜呢。

“小伙儿,干啥呢。进来吃点儿不,孩儿。”

我们慌乱的支吾,对上眼神儿没人敢说话。

奶奶朝我们这儿走来,脸上挂着笑问我们“找人呢,孩儿,吃饭没呢。”

“诶呦,这小伙儿窜天了,这么高呢。”

“啊…奶,不是!我们就转转,来旅游呢。您赶紧跟爷你俩赶紧吃,我们吃过了。”江愈颤抖着抚上奶奶干巴的手背,说着您身体真好。

我们抢着开口跟他们唠嗑儿,爷爷端着个面条一边吃一边跟我们唠。

我们蹲在门口儿一一的回答。

爷爷突然说:“咱家童童,你们都差不多大呢。我瞅着。我家那孙子今年毕业了呢,你们毕业没呢。”

“毕业了。爷。”思凡哥噙着笑抬头对着爷爷笑。吃完后几个人对着头开始抽烟。

“又抽呢,跟小孩儿都抽上了,你瞅瞅这不长记性。”奶奶端着盆儿大虾递给我们吃,我们仰着脸说谢谢。

奶奶搬个小凳子坐着给我们剥虾吃。江愈眼神儿一直盯着那双手,远处的海浪声似乎传过来了,我们听不清。但情绪听清了。

江愈随着声音开始流泪,趴在腿弯处崩溃。

头部不停的抽动,奶奶到他旁边儿搂着在耳边儿不停的说话。

我没有爷爷奶奶,也没有姥姥姥爷。记忆里没有的身影在今天一下子刻的深了。

在这一刻,我们谢谢金童。

江愈想起了他的亲人,当初因为奶奶去世从家里搬出来的他在今天显得一点也不坚强。

但现在是舒适圈儿,我们该软一会儿的。

就一会儿,我们都放松的坐着。

看着慢慢平复情绪的江愈,思凡哥开始活跃气氛。

“诶,江。你给奶揉揉手,按按摩。刚忙活这么一会儿了,手得疼。”

我们看着奶奶带笑的眼角弯的更明显了。江愈嘴里说着:“爷,您等会儿,我给您按按头,把那脖子唰的一气儿都给它通了。”

“唰的,这么神呢。我等会儿得瞧瞧啊!”

是得瞧瞧。

我们都瞧瞧对方。

闻希延的眼神放在两位长辈身上不停的交换,善良的小孩儿估计也暂且原谅了金童。

疲累的一天,

看着院子里眨巴眼睛的小猫,

眼睫清扫着,

汗渍都飞出去。

我们跟爷爷奶奶抱了好一会儿一步三回头的朝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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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光予可能也来过了,赶我们之前。”思凡哥远眺着海,对着轻翻的水面诉衷肠,大抵也做了迷信的咒语。保佑保佑,保佑保佑我们吧。

大海才是最伤感的,听了无数心事似是累着了,轻微的翻滚也停了,一片平静。

不知道暗处会不会肆意涌动呢。

静夜的枝头寂寥,

看不见一根羽毛,

黑影上镶着的冰轮笑弯了眼,

慈悲收纳了坚挺的少年身影,

十年后的今天,

再来向明月讨回忆。

走到宾馆门口儿时,谭云希停下来突然笑弯了腰。江愈走过去把他搂着不停的拍着背,我们都轻笑起来。今晚的风真柔啊。

毫无目的的寻找证明是真的无用。

第二天出去逛不需要身份证的黑网吧,溜便宜的小旅馆儿,全都一无所获。

金童没成年,那俩成年了带着个他也真是累赘。

又或者,他们没有一起行动。

警方一直跟思凡哥保持着联系,监控只查到最后金童走出家门儿进入了没有监控的小道儿。

他没出市或者坐黑车出了市,甚至省。没有他的购票信息。另外俩也是没有信息。

难不成变成一缕烟穿越了?

那杨光予呢,他有出现在监控下,对着学校门口儿的监控站了很久,视线一直盯着,冰冷的透不出信息。

他消失的前一晚,在向青春讨决定。

我很好奇摄像头最终告诉他的计划是什么呢,以至于他甘愿自己受累。

警察找不到的他又要通过什么方法找?

长海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凑一个房间商量接下来去哪儿。旁边儿的手机一直都显示着拨号中。

啊哦,关机了。

再换下一个!

用闻希延的手机拨号时心跳声比铃声还要快,会通吗?

停了,都停了,心跳声也空了。没通。

最近几天闻希延似是又瘦了,小脸儿白白的,没有血色,灯光扫到脸上都寻不到影子。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爬过去裘梦的被窝装小狗儿。蹭来蹭去的传递温度。

他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一下接着一下的搓背,我感到血气上涌。

紧抓着他衣角问怎么办呢。哥哥。

怎么办,杨光予该怎么办,闻希延该怎么办。

右眼皮不停的跳动。我信科学。

但又控制不住的心里打鼓。

“月月,明天回去以后在家好好待着。研研几天没见你也想你们了。把研研接家来,就在家待着。”

待着,就待着。

“你。裘梦,让我跟着吧。”

窗外安静,屋里也是。裘梦在我耳边叹息。

“月月,我们,没有目的地。这样的寻消耗耐心跟精力。我只想让你安稳。”

“有你在我就安安稳稳。所以我必须跟着。”

我撒娇的凑过去搅乱他的气息。喘息声逐渐加重,裘梦抓住两坨白桃轻揉。手指沿着骨架向上移,一阵酥麻带给我脱力感。

裘梦抱着我坐起来衬着罅隙中的淡光送上礼物。他趴在我耳边说“月月想要了。哥哥帮你。”

他的手抚上我的,只为我发泄。

我趴在他耳边撒娇着我也要给他。

他便调皮的加快速度,在夜里朝我眨眼睛。

“月月,老公不用。”

一阵急促的喘息来自我的口腔间,裘梦再次搅乱了规律。

特殊的气味儿来源于我。我却害羞的抬不起脸。

他抱着我去擦拭,抵着我的那一处不容忽视。

我伸过去抚摸,他便牵起我的手轻啄。

“该睡觉了,小王子。”

“可是你还没呢…”

“月月想帮我就等这段时间过了在床上多帮几次,不用手。嗯?”

“好。”我凑过去咬他的耳尖儿,用气音叫老公。

他说着老公在呢。抱起我往床上去。

盖紧被子,有节奏轻拍带给我舒适。

我抓着他的手不放,贴在脸边寻睡意。

突然的手机铃声带来的不是惊吓。

我们抓紧接听,是思凡哥。

但,思凡哥的声音好像又不是了。

“没机票,赶高铁回家。现在。”

我们赶忙跳下去收拾东西。

没问原因,但,肯定不简单。

金童被找到了,杨光予肯定也回来了。

加速的心跳要蹦出嗓子眼儿。裘梦收拾好东西为我搓背,我扯着他的手加速出门儿。

滴滴转高铁,坐上座位那一刻才舍得喘气儿。

窗外有灯光,闪的飞快。思凡哥坐在前面,我透过玻璃看他。

我第一回见我哥眼睛出汗。

眼眶上的水盈盈他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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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擦拭就被我看着了。

我不知道原因,但外面的黑麻麻罩住我的脸庞,我便开始大胆猜测。

杨光予,出事了。

闻希延坐在我跟裘梦的中间,我大胆的去触碰他的手臂。

学着裘梦经常做的揉搓给他传温度,他转过头扯着皮肤告诉我没事儿。

很疼,他看着很疼。

赶到警局快早晨了,踏入厅里的一瞬间下了冰雹,砸到头上痛感强烈,牵扯着五脏都要挤出来。

杨光予铐着手铐被锁在里面,穿着紫色的短袖与红色融合,显得更刺眼。

手上的血将我们打入了地狱。

他抬头透过杆子看闻希延,仅对视两秒就移开目光。

“光予。你,多久没喝水了。”

闻希延的音量增加了两个高度,带着柔和的温热安抚他。

“光予,你…”

他被打断了,被杨光予的嘶哑嗓音。

他吼着走!

“走!别盯着我!把你们都杀了。”

警察过来扯开我们,隔着杆子训斥杨光予。

一个小警察告诉我们金童,死了。

死,了?

“嗯,就那小子。自个儿自首的,就在六街那小地下室。这俩,没被伤,怎么就把那小子刺了呢。”

我抬头看坐着的另外两个,没见过但猜得出。

那两块烂骨头,跟金童一样。

可,金童…

思凡哥一直跟警察交流着。

裘梦跟江愈站在金童父母面前弯着腰,一直弯着。

再也直不起来了,我们坏事了。

谭云希站在门口儿一直拨杨光予父亲的电话,眉头紧锁着打出去一遍又一遍。

我手脚冰凉便不敢去触碰闻希延。

缩进去衣袖里抬着胳膊给他擦脸,他有点儿热,出汗了。

我们守了一上午也没等到杨光予家人。闻希延经常趁着不注意移到看守的门口儿跟他说话。

仅是他说,得不到回应。

我站在过道等他。幸亏门框下方遮挡,才不把他的颤抖揭露给其他人看。

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他表明了心意。

“光予,我在家等你。晚上来给你送衣服。”

没得到回应就被警察扯着离开,他被推得用力往前去的快。

缓慢的脚步让我抓住了杨光予若隐若现的泪光。

下雨了,整座城市都在下雨。便把我们隐在雨雾里,混为一体,分不清是雨还是汗。

这场雨究竟是谁催使的,谁是坏人?

闻希延伸着手接水柱,飘忽的嗓音跳出来跟空气交接,更增了几分坚定。

他对着警局大厅的方向呢喃。

“光予他,犯罪了。”

“光予他,犯罪了。”

“但,没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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