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愠点头。
“一、二、三!”
“呜呜呜!”两边一起收剑,宋轻炀感动,他本来以为姜行真的不会救他了,看来他不是一点分量都没有,宋轻炀心中的一点别扭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只剩下感动,他摘下口中的布条激动:“姜……”
行字还没出口,他便察觉到严令羽要变卦,对方的剑在朝着他的方向而来,比起严令羽他的修为约等于无,这时宋轻炀心中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修炼,这样一招都躲不过,又要给姜行添麻烦了。
姜行同样发觉了严令羽的动作,她大声:“白颂,救人!”
宴清许心领神会,与姜行的话同时出剑,宴清许的剑太快,严令羽根本来不及躲,伸向宋轻炀的手被迫收回,回头发现宴清许的剑如影随形,他抓起手边的人推向宴清许的剑下。
宴清许想收回剑已经来不及,一个鲜活的生命便还在未反应过来之时就消逝在斩魂剑下,剩余一名天霜派弟子反应迅速,他从严令羽的动作中惊醒,毫不犹豫跑到姜行的背后躲在宋轻炀的身旁。
他没有想到他的师父竟然是这种拿门下弟子的性命挡剑的人,宴清许沉默不语拔出剑,血溅在他的鞋面上,他未多看一眼回到姜行的面前。
这是姜行第一次亲眼看见宴清许杀人,或者说杀无辜之人,不过局势没有太多的空闲让她关注他,她的目光落在严令羽的身上,神色翻涌,她最讨厌这样的人,因为她的族人便是被严令羽这般微不足道的理由引至镜玄宗屠戮的。
严令羽看着怒意翻滚,面色阴沉的姜行,满不在意:“怎么,不过是我天霜派的一个弟子,竟然比朝阳宗的掌门之弟还重要,竟然让扶摇掌门这么动怒?”
“呵”姜行轻笑,她逐字逐句掷地有声“本不打算让你死的这么早,是你自找的。”
严令羽面色一边,他推着付流愠上前:“去,拦住他们几人。”
他被一下子推到两方中间,正好站在死去的弟子旁边,目光忍不住的向下看,那是他在仙门日夜同修炼,常说笑的师弟,此时就这么躺在冰凉的地上。
“你还要帮他吗?”宋轻炀忍不住出声,刚刚付流愠虽然挟持他,可剑却未伤他分毫,他心里相信付流愠本性不坏,定是被胁迫了。
第四十五章
“师父”付流愠目光复杂,他温声劝戒:“师父,今日你暂且收手,既然长风师兄的魂魄既然还未消散,流愠一定能想到办法救回师兄,我们今日先回去好不好。”
“不!风儿活不了了,我就要今日杀了这一对妖孽师徒!”严令羽神色恨意中带着癫狂。
付流愠动了动嘴唇,他似在犹豫最终还是道:“师父,长风师兄的死与扶摇掌门、白颂公子无关,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救师兄。”
付流愠知道这样说会惹怒师父,可他若不阻止他师父继续,他的师父便会死在扶摇与白颂的手中,此时角落里的幽魂听不懂旁人因他而起的争论,在阴影里神情呆滞的游荡。
宋轻炀越看越觉得诡异,他拉住姜行的衣袖求证:“严长风是真的死了吗?”
“死了。”姜行看着飘荡在那一处的幽魂薄唇轻启,虽然不知道为何他的魂魄没有入幽冥,但是严长风的死是她亲眼所见,不可能死而复活。
争论的师徒爆发出争吵,将姜行与宋轻炀的注意力拉回到那一对师徒身上。
“滚!”严令羽暴喝:“我要做什么轮得到你管?我的风儿死了你半点不见伤心,是不是在心中暗暗得意风儿死了,以为我的风儿死了我就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你。”
严令羽快意与恨意交杂,他癫狂的看着付流愠,以伤害自己唯一忠心的徒弟来获得快感:“我偏不,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你也配!!”
“狗。”付流愠被这一句话击中,他震惊后退几步,定住后半响神情凄凉自顾自点头,看向严令羽温和又如释重负一笑:“原来我不过是师父养的一条狗,徒儿还以为师父您器重我。”
付流愠张了张嘴,他低声:“师父,您知道吗,自从您将我救回天霜派,我就将您当作我的父亲一样看待,您虽然偏心长风师兄,我知那是因为长风师兄是您的亲生儿子,流愠从未嫉妒,长风师兄殴打我,辱骂我,您也从来不管,我当是您对我的磨练,师父您对我也不假辞色,我当作那是师父的严厉。”
他说完停顿稍许,语气加重质问:“可师父,您既然当初救了我,又为何今日要告诉我,我不过是您的一条狗?”
“我救你不过是看你摇尾乞怜开心罢了”严令羽瞪着付流愠“怎么,你还真把你自己当作一个人了?”
“我告诉你,没有我严令羽你什么也不是,活活饿死在大街上,连条狗都不是!如今觉得委屈了,我告诉你,你该感激我,感激我救了你这一条一文不值的狗命。”
随后严令羽又阴沉盯着付流愠:“可惜,早知道我就不该救你,如今倒是像一头养不熟的畜牲,反过来噬主!”
付流愠嘴角的笑容有些惨淡,他目光平静的看着严令羽,在没有往日重重的阴霾,他轻轻一笑,像是在回答严令羽,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
宋轻炀的位置可以看待付流愠的侧脸,他率先发觉宋轻炀的手,顾不得对角落里的魂魄害怕,大声伸手阻止:“付流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