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与十年前那晚有关?
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对方的身体瞬间僵住。
环在她身后的手缓缓松开,温暖的怀抱脱离她的身体,凉风吹过,冰冷刺骨。
意识到她刚刚做了什么,江逆原本焦急的脸色瞬间阴沉。
叶栀之,你算计我?
男人的声音蕴着怒意,比这凉风更冰冷。
叶栀之的呼吸有些促,伸手想去触摸他,却被对方躲过,摸了个空:江逆,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很担心你,我
是不是从提出要来度假村泡温泉的时候,你就已经打算这么做,引我下水?
江逆打断她的话,往日温和的眉眼压着几分戾气。
叶栀之自知理亏,不敢撒谎,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丧气垂头:对不起
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吗?就这么想知道我的事?不惜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叶栀之低着头,默不作声。
江逆怒极反笑,连说三句好,周身气压一声比一声低。
叶栀之很怕他像上次那样生气,对她做出什么举动,又觉他这次比上次要更恐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留给她的,只有一阵带着怒气离去的沉重脚步声。
房门被人狠狠甩上,叶栀之被惊得浑身一颤。
她坐在温泉池边,眼睛酸得厉害。
在男人离去后没多久,开门的声音忽然响起。
叶栀之惊喜抬头:江
叶小姐,江先生让我来替您换身衣服。
来人却并不是江逆,而是度假村的人。
叶栀之的心再次跌落谷底,头再次垂下,眼眶里的泪与发梢的水一同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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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度假村回来后,江逆就向叶栀之请了假。
叶栀之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愿意搭理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便应了他的假。
江逆当天便走了,叶栀之也是当天就开始打喷嚏,第二天开始喉咙发痒,第三天开始咳嗽,发展到第四日,已经开始头疼发烧。
病来如山倒,前两日还能忍着难受继续编舞,一开始发烧,连从床上爬起来,都觉浑身灌着铅,太阳穴一阵一阵地胀痛,像是下一秒就要血管爆裂。
大小姐,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佣人小喜再一次劝说,要是江管家回来看到您这样,肯定会生气的。
叶栀之又连着咳嗽了两声,今日说话都是浓重的鼻音:不去,只是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江逆请了一周的假,还有三天才会回来,一个小小的感冒,能严重到哪里去?
而且江逆现在应该不会因为她生病不去医院而生气了吧。
小喜有些头疼:可是您也没好好吃药啊。
你出去吧,我睡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叶栀之打断她的话,蒙头盖上被子。
小喜一步三回头往外走,离开房间,想了想,还是给江逆发了条消息。
叶栀之这觉睡得极不安稳,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觉得热,还一直控制不住地咳嗽,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断断续续地做着梦。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什么东西覆在了她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让她忍不住抬头去与那冰凉的东西贴得更紧。
江逆垂眸盯着她,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让他脸色微沉。偏偏睡着的那人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他掌心里蹭了两下。
他适时收回手,薄唇抿得平直。
在他收回手后,叶栀之就不满地皱起了眉,想睁开眼,看看是哪个胆大的小贼把她额头上的宝贝东西撤走了,然而眼皮却沉重得不像是她的一样,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
大小姐发烧多久了?
今、今早开始发烧的
怎么不去医院?
大小姐说吃药就好了。
吃了什么药?
退烧胶囊,但是大小姐说咽不下去,吐、吐了
胡闹!江逆脸色更沉。
不知是不是他声音太大,床上的女人在睡梦里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江逆压着怒气,声音也压低了不少,吩咐小喜:收拾一下,我带她去医院。
小喜头也不敢抬,连连应好。
**
叶栀之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
起初梦见自己躺在床上,江逆站在她床边给她开批斗大会,说要严厉批评她耍小聪明算计他的行为。她很想解释和道歉,但怎么也醒不过来。
忽然梦境又一转,江逆把她绑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说要给她行刑。
什么刑?容嬷嬷扎针。
叶栀之被吓坏了,在梦里一直挣扎,边挣扎边哭,说自己错了,再也不这么做了。
她哭得很悲惨,江逆却好像一点都没心软,紧紧禁锢着她,让她乖一点,让别人好好给她扎针。
叶栀之更难过了,在他怀里哭得更凶,哭得正难过时,好像又听到一个笑声,说什么女朋友真能闹,睡着了都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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