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手术前要安抚你的情绪,我只是在做工作份内的事,很抱歉让你产生误会。
你骗人!叶栀之愤怒打断他的话:我不信你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我,这些话,你怎么不敢当面跟我说?
和江逆相处了这么久,她终于也学会了用激将法。
可这对江逆一点都没用,他的语气仍旧十分平静,毫无情绪的平静,把愤怒激动的她衬托成一个跳梁小丑。
叶小姐,到此为止吧。
叶栀之终于慌了,不再是生气,不再是激动,而是不知所措的慌乱,就像十年前一样,她连自己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就又要被他抛下。
她努力而又卑微地挽留:你不是说过,不管我对你提什么要求,只要我开口,你都会答应?你说过你不会拒绝我的。我想让你留下来,不用当管家,也不用你喜欢我,就是作为朋友留下来,可以吗?
对方沉默了许久。
叶栀之拿着手机的手渐渐握紧,掌心紧张地冒汗。
电话那边的男人终于开口,一贯温润的嗓音,说出的话却如同在寒冬里炼成的利刃。
叶栀之曾经努力包裹着保护的,只向他一人敞开的柔软,被这把利刃狠狠插入。
什么承诺?只是陪你玩玩而已,叶栀之,你怎么总是这么单纯好骗?
电话被江逆不留情面地挂断,叶栀之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雪白空荡的病房,无处不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这气味太难闻,呛得叶栀之直咳嗽。
许是咳嗽让她太难受,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第28章 找到他
距离手术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叶栀之终于得以出院。
出院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江逆。
他真是够狠心,说走就走,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她,就如同十年前那样,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但叶栀之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十五岁到二十五岁,她已然成为了一个有手段有头脑的成年人。
从一开始的重逢,到雾岛市时向语葵所说的那些话,再到最后的那个吻,她直觉,江逆这一次的离开,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她直觉,江逆需要她。
所以,她要找到江逆,哪怕他再一次将她推开,她也要得到一个真实明白的解释,一个真正能够将她说服的解释。
叶栀之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头绪地找,她与江逆的交集不再局限于那条路。
她回忆着这几个月的相处,从各种各样的细节中,拼凑出线索,于是
叶妹妹,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你再堵我,也没用啊。
傅从扬才从舞台上下来,连着唱跳了两首强度很大的歌,他气息微喘,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本想回休息室让化妆师补个妆,结果一回到休息室,就看到恭候多时的叶栀之。
这两个月,他已经被叶栀之堵了不下八回,基本上是一周被迫见一次,上一次还被狗仔拍到,要不是他及时买下照片,怕是当天网上就要传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
不过,他们俩离传绯闻,也就差了一个狗仔。叶栀之毫无顾忌地找他,他身边的几个不清楚真相的圈内朋友,都还以为叶栀之是在追他,所以才几次三番找他,对他展开猛烈攻势。
傅从扬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对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说,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当然,叶栀之纠缠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因为,他确实知道江逆的行踪。
坚持不告诉她的原因,错综复杂。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江逆的威胁。
江逆的可怕之处,傅从扬是切身体会过的,所以不管叶栀之找他多少次,他都坚称自己不知道。
彼时,叶栀之眉眼微弯,那双重新恢复光彩的黑眸,在灯光下,更凸显明亮动人。她笑靥温柔:你放心,我今天来这里,不是向你打听他在哪,而是想确认一些事。
什么事?傅从扬有些意外,因为前面几次,叶栀之不是直截了当地向他打听江逆的行踪,就是旁敲侧击江逆的住处。
叶栀之不紧不慢:你和江逆,认识很多年了吧?
傅从扬倒是没想到她想确认的只是这件事,心想实话实说应该也不碍事,便坦然承认:是挺多年的。
末了,又不忘补充一句:虽然我和他认识很久,但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傅从扬面不改色心不跳说了句假话。
瞒着叶栀之,傅从扬也心里有愧,只是,他也很为难。
江逆并没有明晃晃威胁他,是他自己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因为江逆回到了傅氏,已经着手傅氏的工作。
傅从扬是死活都不愿意接管傅氏的,他有着不愿意继承傅氏的强烈理由,所以江逆被傅德明接回傅家后,傅德明就完全把江逆当作继承人培养。
三个月前,傅从扬问江逆,如果叶栀之打听出来了他的行踪,他会怎么做。
江逆只淡淡笑了一句,说他大概会跑。
这无疑是在给傅从扬打预防针,告诉他,如果傅从扬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叶栀之,江逆就会再次离开望京,离开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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