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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在幂篱之中,动情吻我全身,我身体已经泌出一层薄汗,那汗液带着一股子香味,热熏熏的,闷在这轻罗软纱下的密闭空间中,和燕无殇身上的汗味混合在一起,更加浓郁起来。我被闷得喘不过气,张开嘴大口喘息,想拨开身边的罗纱,燕无殇却握住我手,五指插入我指缝,道:“别动!”
“好热啊师兄,你不热吗?”我另一只手在他背后,指下的衣衫都已湿透了,他出的汗绝不比我少,竟还能忍着不摘下幂篱,我也真是佩服他。
他道:“我热,你帮我把袍子脱了吧。”
他这样说,我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葬魂渊那回,他脔我脔得那样狠,衣着却依旧端方严整。我抱着他,坐在他身上,无论多情热难耐,与我肌肤相贴的却皆是冷硬布料,毫无温度。此时他愿意与我坦诚相见,我虽瞎了眼,但不知为何,却激动得连指尖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忽然想起,年少之时青涩懵懂的我,是如何一夜之间便身体成熟,初识情欲难耐滋味的。
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玄天宗虽然将宗门建在群峰之上,却依旧酷热难当。我结束了晚修,与几个同门又练了一会儿剑,已是满头大汗,浑身黏腻,有人提议要去浃山瀑冲凉,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积极的响应。
浃山瀑位于第十二侧峰清凉峰的背后,是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冲凉浣衣的地方,平日里便是人来人往,此时正值酷暑,更是热闹非凡。我们到的时候,这山间一方不大的水潭中已是人满为患,几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外门之中不光有修行的弟子,还有很多在宗门中做事的杂役和仆从,大都是三四十岁的糙汉,此时皆都光着膀子站在水里,一边热络地聊着天,一边抠脚的抠脚,洗腚的洗腚,一汪碧水竟也被搅得有些呜呜糟糟起来。
外门修行的弟子也是剑修,剑修自古喜静,喜洁,喜雅,看到如此景象,自然有不少人皱起了眉头,其中一同门道:“算了,我回去了,你们自便。”
我也转身想走,却听另一人压低声音道:“不如去旁边那一峰看看。”
他伸手指了指,指尖所点正是玄天宗以前没有的第十三峰。
那峰名为乱剑峰,之所以说以前没有,是因为它并非天生天长,而是十来年前某位玄天宗前辈在发狂之时一剑劈出来的,这虽不是什么光鲜之事,但名字却被这样叫了下来。这座峰上没有设立峰主,平日里寂静无人,但景致却十分奇伟瑰丽,更有一处绝妙的冷泉,下有灵脉流经,是绝佳的练功与休憩之地。
“哎呀,那里怎么去得,”有人连连摇头,“那里的冷泉平日里只有宗门的长老才能用,我们去了,万一被抓到怎么办?”
“怎么会那么巧,我都打听好了,那冷泉分布得十分分散,大大小小有十来眼,我们小心点,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可以了,而且——”他又颇胸有成竹地道:“今日各宗门长老齐聚玄天大殿商议要事,这个时间没有人会去那里啦!”
“好啊好啊,”听他这样说,立刻有人胆子大了起来。
“那行,想去的跟我来,不敢的就自己回去吧!”说罢,他便带头朝乱剑峰行去。
我本不欲多事,但身上黏腻难受,又听他这样讲,觉得应该无事,便赶忙跟了上去。
此处到乱剑峰有一条小路,并不难走,我们几人运功提气,很快便来到一处寒山翠雾之中。这是一道峡谷,幽深静谧,蜿蜒曲折,放眼望去,满目皆是苍碧之色,轻薄的雾气如薄纱般笼罩其上,让整个山谷看起来如仙境般缥缈朦胧。
领头人跳上一座巨石,抬眼望了望,手指西南方,道:“那便有一处泉眼,看起来无人,我们快去看看。”
一行人遂狂奔而去,我也心情舒畅,丝毫不落于后。
待到了泉边,空气变得更加湿润起来,冷泉之上水汽氤氲,视线并不十分清晰。我们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发现确实一个人影也没有,便大胆起来,急急忙忙脱衣入水。
我也迅速脱了个精光,噗通一声跳进水中。
入水一瞬我只觉得浑身上下一个激灵,凉意瞬间沁入心脾,一下子便解了酷暑的燥热,还仿佛有若有似无的灵息渗入毛孔之中。大家估计跟我感觉一样,只听他们纷纷赞道:“哇,这冷泉也太棒了吧!”“好舒服啊!”
我想一个人安静地享受泉水,便游得稍远了一些,找了一处被岸边巨石拦截而成的水洼,舒舒服服地靠着石头泡了起来。
泉水轻柔荡漾,温柔地按摩我全身,我闭目调整呼吸,身体随着柔波摇摆,正是身心最放松之时。却没想到下一秒,与我相隔一尺之外的地方,却哗啦一声响起水花四溅的声音,我猛然睁眼,待看到眼前之景,霎时呆立,连呼吸都忘了。
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水面,就站在我身前,相隔仅有一尺,即使隔着浓浓雾气,我也将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站在水中,上半身未着寸缕,阔背窄腰,身形高大,肤色微深,未挽的墨发沾着水液丝丝缕缕黏在精壮挺拔的胸膛上,顺着分明的肌
', ' ')('理蜿蜒而下,没入水中。他眉峰高隆,面目英挺,眼睛狭长深邃,此时正冷冷看着我,如凶兽看着它的猎物一般。
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容色凌厉得动人心魄,便呆愣在那里,以为自己遇到了避居于山上的神明。
神明看着我的傻样,却长眉一挑,眸淬寒光,薄唇开合吐出冰冷话语。
“何人胆敢擅入此地!”
我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啊地惊呼一声,赶忙转身,朝来路奋力游去。
手忙脚乱间惊起片片水花,那人却不放过我,三两步追来,一把拉住我手臂,教我再也游不动。同门听到动静,纷纷朝这边看来,有人竟然惊呼:“天哪,是大师兄,是大师兄啊!”
他们嘴上说着大师兄,却有如看到了什么恶鬼凶煞,连滚带爬涌上岸边,衣服都来不及穿,随手一抱便狂奔而去。也有人跟我一样摸不清状况,还呆呆地立在水里,便被人猛拍脑袋,连拉带拽,被骂道:“傻愣着干什么,那是无殇师兄,不跑干嘛?等着挨揍吗!”
我年纪小,一直呆在外门,没见过几个高阶修士,但我知道他们口中的无殇师兄是谁,只是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罢了。
此时我竟还神游天外,晕乎乎地想,原来这人不是神明,而是大名鼎鼎的燕无殇啊。
彼时燕无殇还年纪尚轻,未有昭明君的尊号,但他在整个玄天宗之中却是十分慑人的存在,因为他性情冷淡,犹如冰块,治下又十分严苛,不通人情,简直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我被他拽着手臂,犹如被铁钳箍着,看着同门一个个落荒而逃,赶忙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也要赶紧逃跑才好,无奈却半步都走不动,拉扯间又急出满头大汗。
燕无殇冷道:“你们是外门弟子,不知道乱剑峰冷泉只有长老可以使用吗!”
我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反问:“你也不是长老,不也在这里吗!”
燕无殇怕是没见我这样的,默了一瞬,又道:“我不一样,我是特例。”
我一边心中想着,特例很了不起吗,一边为了逃脱,猛地回身,一口咬在他手臂上,趁他吃痛的间隙,一把甩开他禁锢,咕咚一声潜入水下,朝岸边游去。
我水性极好,常被人夸像一尾灵活的鱼,可我这次刚游了两下,脚踝便被人扣住,我回身看去,只见燕无殇也潜了下来,正拽着我一只脚,满面怒容的朝我游来。
年少之时我脾气也不太好,那时不知哪里来的胆量,见他死死纠缠,便抬起自己未受控的另一只腿,狠狠朝他侧脸抡去。
他灵巧躲开,一手又抓住那条腿,将我两腿都制住,他以为我再动弹不得,有些放松戒备,谁料我竟瞅准机会,在他覆身而上时将腰胯扭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双手猛地扒上他肩膀,张开大嘴,朝他颈侧重重咬下。
寒潭冷泉之下,武功招式施展不开,我就用最原始的方法,给予他痛击。
他吃痛大惊,朝我腹部猛击一掌,他不愧为这一辈的佼佼者,一击之下灵力雄浑,我躲闪不及,生生受了一掌,一口鲜血喷出,瞬间晕了过去。
他应是也不想伤我,见我重伤,也有片刻慌乱,立即将我抱到岸边。我俩皆是未着寸缕,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他将我面对面抱坐在怀中,为我运气疗伤,我悠悠转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一起一伏的精壮胸膛,和下身浓密草丛中蛰伏沉睡的粗壮巨物。
和同门师兄弟多次沐浴,倒也见过不少男性身体,从未勾起我任何遐思绮想,只有眼前这具,让我突然觉得面红耳赤起来,脸颊血管似突突爆裂,我听见自己血流如河的声音,一瞬间脉若擂鼓,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后来,他送我回我住的小院,抱了我一路,飞身点过草叶,掠过花田,从山上到山下,只是片刻而已,却成了我至今难忘的画面。我窝在他怀里,靠在他胸前,夜风呼啸而过,快速转换的风景迷了我的眼睛,我闭了闭眼,却静不了心,鼻端闻着他衣服上的清香,耳边尽是我俩心脉杂糅在一起的跳动之声。
他将我放回床上,叫我好好休息,之后并未再追究我私入冷泉的罪责。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场不可描述的梦,梦中我又回到那方冷泉之中,燕无殇站在水里,朝我微笑,深邃眼眸倒映着漫天细碎的星光。我朝他走去,他拥我入怀,我用手摸他胸膛,他不拒绝,然后我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对他亲吻起来。
这梦太过舒爽,导致我第一次误了早课,我醒来之时,天光已经大亮,我掀开薄被,发现身下尘根吐出玉液,身后已是湿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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