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再喝口茶,“福豆怀里的孩子,柳崇不认就行了。”
柴衮手一抖,又跪到前面,悲戚道,“您不会是要保柳崇,而放弃我们柴家吧?晋王,您忘了,您忘了那天我跟您在床上……”
晋王就想忘了那一晚,偏又被他提起,哆了个嗦,“本王没这么说。本王只是说,柳崇不能认,别人可以认。”
“可是,若说她与旁人怀了孩子,那便是抗了官家婚旨,柳崇是没事了,我们柴家还是死罪啊。除非认下的那人位高权重,是让皇帝觉得,杀不得,而且还高兴他又了子嗣的。可这样一数,能认下这个孩子,还全身而退的,就只有二皇子,和……您……”
“你说得不错。”晋王抿口茶,余光扫到他专注地仰望着自己,略略一慌,“你不会是让本王认下吧?”
柴衮殷切望着,眼神盈盈,“晋王,那夜……”
那夜温存的恩德您可不能忘啊!
晋王手抖,放下茶杯,低头道,“让本王想想……”
他自己可不想做背锅侠,更何况,他曾有意将福豆纳了,后来知道错会了救命恩人才罢,但有这一层,为了救她而让自己戴上一顶帽子,他怎么可能情愿呢。
不过,柳崇是必须要保的。接一个锅事小,性命和皇位事大,若真让柳崇接下这个锅,就等于给了皇帝一个查实柳崇的口实。在这个当口,是绝不能出这等事情的。
正沉吟间,柴衮又使出了拿手本事,立即过来给他小拳捶腿,十指捏腿,捏腰,捏肩膀,一阵舒爽后,晋王当即决定:“入宫。”
……
柳崇坐在座上,手中紧紧抓着自己的十八香手帕,时而笑,时而哭,泪湿满巾。披荆斩棘,峥嵘岁月十余年,最终心中所愿,却也不过是两头白首。
若是能有小小人儿承欢膝下,那便是锦上添花了。
这等福气,可能让他有?
这半年来认子后的日子,每一日都如在蜜罐,水一样的福豆贴在他身旁,他也体会了一把,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柔情。他何曾想过自己可以这样待人?他何曾想过,老天爷会把这样一个福豆送到他身边来?
半年光阴从春入秋,闭上眼睛,福豆的每一个身影,一颦一笑都在他脑中回转。
就在昨日,他还自问可为晋王付出一切,但现在,他啪地一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世上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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