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佳动作利索熟练,光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骆景扬倚着门框,任由还不甚熟悉的情感在他心里发酵涨大。
这样的生活,和他曾经硝烟弥漫的日子相差太远,也太舒服。
“做好了?”整理好情绪,他走进厨房,狭小的空间因为他的进入变得有些拥挤,偏偏他还和闻佳挨得很近。
闻佳专心于手中的制作,往饼面抹上加热过的红豆沙,在骆景扬靠近的时候给他让出了一小块空间,举着做好的一份问他:“尝尝?”
骆景扬没有接手,直接低头咬了一口。
“不错。”他评价。
闻佳呆了一小会儿,将手中这个一口下去几乎被咬掉一半的铜锣烧塞进他手里,“那你多吃点。”
她数了数流理台上的材料,计算着能做出多少成品,然后看向他,“这次做了挺多的,你带点回去吧?”
骆景扬点头,叁两下将剩余的铜锣烧吃干净,洗了手又站到她身边,“我帮你。”
做点心和拿枪是不一样的感觉。
他平时摸的都是坚硬的钢铁炮弹,如今换成柔软的面饼,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一不小心面饼就被他掰破了。
“动作要轻一点,像这样。”闻佳抿唇掩去嘴边笑意,垫起脚耐心教他怎样才能将面饼黏在一块。
骆景扬任由她攥着自己的手腕操作,为了她更方便,手的位置几乎是低到了腹前。
她的十指纤细,却十分有力量,轻易就领着他完成了一份。
“喏,这样就好啦。”闻佳把两个人合作完成的铜锣烧放到一旁的小托盘上。
在她看来,黏合面饼是件比包饺子还简单的差事,幸好骆景扬悟性高,做出来的铜锣烧也有模有样。
“你再试试——”她边说边转头,浑然不知骆景扬的脸已经低到她耳边。
嘴唇擦过他的下巴,两人都愣了一下。
骆景扬反应比她快,声音低沉无比。
“绵绵。”
“……”
闻佳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凑近,连应答都忘了。
直到微凉的触感覆上嘴唇。
骆景扬只在她的唇上停留了片刻,他是个进攻型的士兵,轻声蛊惑目标:“张嘴,绵绵。”
闻佳毫无反抗能力。
她听话张嘴,感受着他的舌头探进自己的口腔。从舌尖的试探,到她默许后的深入作战。
粗砺手掌不知什么时候扶在了她的腰侧,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感受他指尖的力量。
闻佳背靠流理台,微微仰头迎接他的初次亲吻——即使凶狠得根本不像初次。
这是她目前见过的,骆景扬最不温柔冷静的时刻,也是最让她无力招架的时刻。
她轻轻攥着他胸前的衣料,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门铃不适时响起。
闻佳被自家尖锐的门铃声吓了一跳,仿若做贼一般心虚,慌忙推开压在她身前的男人。
骆景扬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未被满足的遗憾,掐在她腰间的手指用了点力,“我去开门。”
恋恋不舍地放开她,转身走向大门。
“绵绵,我来拿——”
还穿着昨日礼裙的谢清瑜站在门口,鼻子被初秋的风冻得通红。嘴里话说一半,才发现来开门的不是自家妹妹。
“……”她噎了一下,和骆景扬对视两秒。
就一个晚上,这进展有点迅速。
看来她妹妹也不是什么软绵绵的小绵羊啊……
谢清瑜反应很快,身上的冷意都忘了,立刻换上了一个揶揄的笑——如果真成了,骆景扬还要跟着绵绵喊她一声“姐”,她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早上好?”她背对着外头已经升到正空的太阳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好,“绵绵呢?不是还没醒吧?”
她知道闻佳爱睡懒觉的毛病,却偏偏将话问得意味深长。
骆景扬脸上没什么表情,闻佳慢吞吞地从他身后走出来,喊了一声“姐”。
谢清瑜瞧她一眼,乐了,没去问她的脸为什么红得像虾米,站在玄关笑眯眯道:“我来拿昨天放你这的文件,拿完就走。对了还有,再给我拿件外套。”
急匆匆的像是生怕自己打扰了他们。
骆景扬却发现了她的反常——谁会在初秋的早晨穿一件根本不挡风的礼裙。但他没有拆穿。
闻佳被表姐臊得说不出话,转头去给她拿放在抽屉里的文件,顺便把骆景扬也给拉走了。
没多久,又回来。
“你的文件,还有我刚做好的铜锣烧。”
谢清瑜接过,边笑,“这回点心不是特意给我做的啦。”
“……姐!”
闻佳羞到小声喊她,却不知骆景扬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一手搂着她的腰,陪她一起面对姐姐的调侃。
有骆景扬像靠山一样站在闻佳身后,谢清瑜欺软怕硬地闭上了嘴。
“有事先走了,下次见。”她挥挥手,又补了一句,“妹夫。”
从此之后她的辈分可比骆景扬高了,不能再叫“小骆哥”。这个称呼就留给那只小绵羊去叫吧。
骆景扬一点没有吃亏的感觉,微微颔首,欣然收下这个称呼。
关上门,他把闻佳搂进怀里,摸摸她的脑袋安慰羞红脸的虾米。
“继续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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