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水面有盗贼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别看在科威特湾这短短的几十公里水道上，同样活跃着一小群强盗。
“瞧瞧，这是上次黄沙城比武大赛的时候，我买来的东西，那些混血人管它叫望远镜！你们别小看这些东西，这小玩意说明那些东方人非常聪明，所以我们啊，可不能把他们伤害的太狠！”
手上拿着望远镜的，是这一股海贼的头领。他是一个有着十五年航海经验的十字军船长，在与阿拉伯人交战中失去了一条腿，变成了一个俘虏。
随后，他用木腿打翻了看守他的人，逃了出来。在大陆上他并不敢多停留，结果出海的他就流落到附近的费莱凯岛上。
整个岛上没有多少人居住，只有一个有着三百多人口的村子，叫作藻尔。多数都是阿拉伯人排斥的波斯人，对宗教信仰相当平淡。
当流落到这里的他，看到来往于黄沙城一科特的商船，就想到了这么个主意。于是他跛着木腿，组织起一帮亡命之徒开始了劫掠的生涯，并给自己起了个假名——阿布巴克尔。
不能不说，这些西方人大概有着天生当海盗的传统。
他的船也不小，装的人也不少，大约五十个左右的海盗在船上操纵着帆。在这条船上，即有阿拉伯人，也有波斯人和十字军的逃兵。
不过与世界各地他们的同行一样，对于曾经的信仰，早已经被扔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阿布巴克尔和手下一般不抢阿拉伯人的东西，他们顶喜欢抢黄沙城那些混血人的东西。
那些混血人，只消朝他们船头射上两枚石弹，又或者在他们船上扎上两根巨弩的弩箭，他们就会乖乖停船。甚至他们船上也会出现一些人，从那些乘客身上收了钱，乖乖的交到他们手上。
“小子，只要你能够明白这一点的话，就能从这条航线上弄到不少钱。将来等我们有钱了，就建艘大船，我就带着你回欧洲去！”
一直听着他说话的，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的头上也如同其他海盗一样，扎着黑色头巾。
海盗们活在世界上的原因就是钱，而他们不幸被别人杀死的时候，原因还是钱。除此以外，海盗们的需求并不多。
“父亲，我们今天可以拦得到那些混血人的船吗？”
马特仰起头看着桅杆上的父亲，阿布巴克尔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看着儿子的脸，向他保证。
“当然，我亲爱的儿子，你知道那些混血人是满大方的，他们可不会与我们真的动武呢！所以我们只要吓唬一下他们就好，小小的吓唬一下……”
阿布马尔克之所以可以在这儿做这桩无本买卖，大概这得益于生活在大陆上的阿拉伯人。
毕竟这里的人全都是阿拉伯穆斯林，仅仅只有黄沙城那儿有一群来自大宋的移民。
大概是为了他们的存在，不会被远在巴格达的哈里发木思塔辛知道，所以这些人宁愿忍受这些海盗的劫掠。
赵家的人也曾经向科特的总督说过这件事，科特那儿的行省的水陆兵马，也曾经在岸上搜捕过，在海里巡逻过，但同样一无所获。
所以，就算是黄沙城的商人们货物被劫，也未必就会有人找到科特城的总督那儿。聪明的宋人吃过一次亏之后，逐渐形成了这样一种规矩。
“我们只需要吓唬他们一下吗？难道他们真的是那么懦弱的家伙，如果是这样的话……”
头次出海当海盗的小马特并不知道，他和父亲今天会撞上一桩什么买卖。他只是拔出他父亲给他从黄沙城新买的弯刀，在手中舞来舞去。想像着，怎么把他练好的本领使出来。
“前面有船，看到了吗，那边在我们的下风处……”
海盗可没有什么海军术语，而且这个时代大航海还远没有开始。真正比较活跃的海上贸易，除过地中海沿岸之外，恐怕就要数从宋来到黑衣大食的海上丝绸之路了。
阿布马克尔远远的看到一艘，宋人的那种硬帆船时，显示出了更多的兴奋。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这一次的收获会有多少。
“最少让那些混血人给我们送几头牛来，这一次要活的！”
这年头当海盗也辛苦，一旦天气差些，就不能出海。而且在那个屁大点的小岛上，想要找到足够的食物，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一向吃椰子，已经把他吃的见了椰子就想吐。
费莱凯岛长约十三公里，宽约三公里，面积约三十九平方公里。前段时间的坏天气封锁了岛上的航道，已经使他们把岛上的牲口、粮食吃了个精光。
如果不是嘴馋，他未必会愿意这么早出海。一大清早观察到天气不错，早早醒来的他就催促着海盗们起床。
阿布巴克尔这家伙，实在是一个比较聪明的海盗。一般来说除过交战的伤亡之外，他并不会轻易杀人。
他的作法是把人放回去，让他们掏一定的赎金。或者给他们送来一些家禽以及其他的活的动物，供他们食用。
一来二去之下，他变成了管理海路的人，来往的商船往往会事先给他一笔，好平安过路。没有给钱的，只要被碰到，自然就少不了绑架与勒索了。
从桅杆上下来的阿布巴克尔头上包着个黑头巾，假如他能有一只瞎眼睛，与那个木腿匹配起对来。马丁一见，一定会认为他就是和小飞侠作对的那个虎克舰长。
他使用一艘改装了的宋船进行劫掠，但他并不大喜欢这种船。
虽然相对欧洲式海船的速度较快，但因为船小又是平底，所以难以承受远洋的波浪。这也使他，不能轻易完成造一艘大船，带着他的财富与手下，一起回到欧洲去。
为了使自己的船更快些，他给船换上了更容易控制也更适应多种风向的羊肩软帆。此刻猛烈的晨风正把帆张得紧绷绷的，平底的宋船在海面上就如同飞起来一想快。
而被他看到的那艘船上，恰恰就是赵伏波他们乘坐的那艘海鳅船。这时船上正热闹而又喧哗，吃过饭了的赵伏波又被那个冰山美女缠着比剑。
看起来倘若她的软剑永远胜不过赵伏波，那这个纠缠就可能就会是一件永远的事情。
其他人则在跟着马丁学两首海上的歌曲，那都是马丁过去看过的海战电影《怒海争锋》里英国海员们唱过的两道歌。
它们是苏格兰海员们传唱的历史悠久的曲子，海员们可以根据那些旋律，填上不同的词来唱。
相对来说出现在这儿，就算是马丁的原创了。而且根据听过的赵伏波拍板，这将来就是大宋海军的军歌！
“发现海盗，他们追来了！”
正当大家高兴的时候，突然传来的呼喊的声音。
一些从来没有遇到过海盗的人被吓白了脸，另外一些，像赵伏波这样的，内心则非常感谢这些海盗。
“我说阿米娜小姐，有海盗呢，我们是不是可以停下？”
赵伏波实在是被她的比剑要求，纠缠的苦不堪言。
“这些海盗……真讨厌……”
正比剑比到兴头上，感觉自己已经即将捉摸到一些，对抗刺剑手段的阿米娜生气了。原本就冷艳的表情，这时变得更加冰冷，眼睛里更掠过一丝想要杀人的凌厉。
“降帆……缓行……”
这是令诸如赵伏波他们这样，头次出海的人迷惑的。他们不明白，为何海盗来了，他们却要降帆、缓行。
“二少爷，您有所不知，这些海盗虽然讨厌，但也不伤人。给他们些好处就算了。您不必担心，只要钱够了，他们连船也不上。”
大概眼前这个船老大从来不看比武，又或者是他的消息实在是够闭塞的，居然不知道赵伏波拿了黄沙城比武的头名。
又或者是他认为，赵伏波胜的不过是陆上的比试，到了这海上只怕是一丝一毫用都没有的呢。
赵伏波看看他老师，意思是这一仗有没有必要打。
马丁明白赵伏波的意思，正如同船老大担心的一样，陆上的好汉到了海上可就未必了。
“船老大，那些海盗是哪的，你知道吗？”
马丁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不回答赵伏波用目光的询问，反倒是问了船老大一句。
“哦，回马丁先生得知，那些海盗呆的地方也不远。就在东边的费莱凯小岛上，听说整个岛上也不过只有几百人而已，成不得什么气候。以往我们也就是给两个钱，买个太平路走走算了！”
马丁眼睛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他又追问了一下岛上的详细情况。
船老大看赵伏波对马丁如此尊重，自然也不敢怠慢了。也就尽其所知的情况，全都告诉他知道。
“回马丁先生，费莱凯岛大概宽不过五六里，长就就是个二十五六里路，说起来距岸上倒也不远，就是三四十里路的光景……”
马丁越听越觉得那儿是个好地方，给海盗们留手里，那实在有些糟蹋了。
“伏波，你看我们把那地方弄到手里好不好。离岸没多远，需要什么材料了方便。你不是一直觉得科技园小了些，也不够隐密……”
这些事马丁相比，不用对赵伏波说完，他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