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才后悔没带点吃的来,这寒冬腊月又大年三十儿的,外面连个煎饼摊也没有。
他给宋悦悦发微信:“什么情况了?”
什么情况?宋悦悦放下手机,看了眼饭桌,这叫一个低温。
宋母不做声,谁也不敢说话,只有二叔是个粗神经,一点也没觉着气氛不对,怎么都乐呵呵的。
宋悦悦给宋清让夹菜:“表哥,多吃点儿。”
二婶也给他倒饮料:“一家人,买那么多东西干嘛。”
宋母闹心得紧,想起锅里还炖着排骨汤,找借口去了厨房。
宋清让叹了口气,跟着过去。
厨房里排骨藕汤的味道香而浓郁,宋悦悦每年会给他带一碗,可是热过的,终究没有这锅里的,家里的味道好。
厨房外边正好能看到楼下,宋清让探身去看,盛安的车停在原地,车前灯幽幽地亮着。
“妈,这两年身体还好吗?”宋清让没话找话讲。
宋母说:“还好,没被你气死。”
“大过年的,别说这些。”宋清让皱眉道。
“你横竖是当你妈死了。”宋母怒火直冒,“谁稀得你每年的那些礼物和钱?”
宋清让说:“我……”
“你连亲自送一趟都不肯,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宋母语气严厉,但这话一出,宋清让就知道,她已经不再生气了。
母子二人在厨房里等排骨汤出锅。
宋母提起基金会的事,说想要找到那个学生,说句谢谢。
宋清让没戳穿,只装作不知情。
最后避无可避地说起宋父的事。
“盛安呢?你和他还有联系没有?”宋母问。
宋清让正要坦白,又听宋母说:“他算是咱们家的仇人,你要还敢和他在一起不清不楚的,我死了你也别来。”
宋清让心一横,说:“盛安……他就在楼下。”
宋母瞪大眼,“你疯了是不是?要不是因为他,你爸现在还好好活着呢!”
“他不是我们的仇人。”宋清让说,“曹天增才是。”
“这话,你有本事当着你爸的遗像说去!你爸要是知道你如今和个男人在一起,做这些伤风败俗的事,看你爸不气得从天上跳回来!”宋母骂道。
“我和盛安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宋清让语气冷静:“在他恢复一些意识之后,我和他说过。甚至在他中风之前,他可能就已经意识到了。”
“他支持我。”
“你爸那时候稀里糊涂的,他能知道个什么?”听见是丈夫的意思,宋母有些动摇,却还是狠狠将汤勺往池子里一掷,“拿着鸡毛当令箭。”
“盛安为咱们家做的事,有可能比我都多。不说远的,就说近点儿的,您刚才说的基金会,那不是什么学生成立的,那是盛安做的。他怕您不收,连我也没告诉。”
“上次慈善晚会,我可没见他人影!”宋母依然不信。
“他没去。”宋清让说:“怕您生气,托朋友代办的。”
宋母一时语塞,转身对着洗手池,不发一言。
“我不求您能理解我们,但是……”良久的沉默之后,宋清让再开口已是哽咽:“最少,您别恨我们。”
过了好久,宋清让下楼来时,盛安饿得那叫一个头晕眼花。不过见他第一句还是:“伯母气色怎么样?身体好吗?你们和好了没有?”
宋清让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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