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宋时风长得其实也就是普通帅哥一枚,远没有到惊艳的地步,比起他家的老三老四都大有不如,可架不住人家会打扮,俗话说的好嘛,三分在长相,七分靠打扮,这一打扮,平平无奇的小伙子立马变身亮眼大帅哥,是个人都想多看两眼的那种。
哪怕现在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工作服,围着老土的白毛巾。可穿在他身上就是比别人挺阔有型,就是好看。
他在镜子前又照了一遍。
张爱国等得不耐烦,满脸都是烦躁,你照完了没有?这么不愿意下井,当初干嘛非要掺一脚?来了就好好干,牛皮吹破了挨人笑话的可不是我。
我宋时风吹出去的牛就不可能破!宋时风恨恨的磨牙。
是吗?
张爱国,你想干架是不是?阴阳怪气的,嗞哒谁呢?
宋老二你三岁啊?张爱国很是不屑,想让我说好听的你就好好干,哥哥给你加油。
我哥当兵呢!你是哪门子哥。
跟我贫你也得下井。
切!宋时风拎着矿帽很不情愿的扣在脑袋上。他才收拾好的头发,一压又趴趴了。
要说在这儿他最不喜欢的一项就是下井,黑乎乎脏兮兮,进去是个人出来就成了鬼,丑死了。可不下又不行,自己的生意哪儿能全凭别人管,当然得亲自看着。还好不用天天下井,一周也就一次,两人搭伴儿,一看采煤情况,二看安全设施,三来也是进行突击检查的意思。
这不,这周轮到了他和张爱国。
好在今天依然正常运转,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他们转了一圈就没事了。一出来宋时风开始琢磨着还有多长时间能发钱,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自打他十几岁开始倒腾挣钱开始就没这么困顿过,吃饭都不敢点肉菜,更关键的是他都好久没买新衣服了。
对了,他还背着债。一部分是他托人好不容易贷的款,还有一部分是借老三的,贷款不用说,还款日写得清楚;至于是家里老三主动借给他的钱,虽然不着急要,可他也惦记着,说好了的连本带利就是连本带利,他要不要在他,给不给那是自己的事。在钱上,他记得清楚。
不过依着现在的产量,还钱指日可待,赚钱的日子在后头。
他算来算去,想要有钱买衣服起码还得三个月,真是要了老命。
等钱下来了他一定要买个够本!去上海,去港城,买买买!
现在没钱买,他只是眼馋的翻翻陈铁军给他带来的杂志,望梅止渴。
这一本他已经看了很多遍,再爱惜内页都有了翻动的痕迹,尤其是最喜欢的那一页,边都发毛了。
那是一件英伦风斗篷式呢大衣,心机满满,第一眼他就看上了。
他穿上一定不输给这个模特。不对,是比他更好看!
对于自己的颜值宋时风简直自信得了不得。
有看上的,自然就有看不过眼的,就在下一页,那是什么狗屎设计,大金配大绿,小西装配灯笼裤,整个一傻缺,也不知道是谁瞎了狗眼给整出来的。
他在心里吐槽,脸上却一副看报表的严肃像,从窗子外往里看半点看不出端倪。
可惜这副模样瞒不过了解他的合作伙伴。
上班开小差,扣工资。张爱国一把扯开他手里的杂志,我说张爱国,你能不能找点别的事,别天天盯着我。宋时风气的翻白眼,接下心头一动,不怀好意的从头到脚狠狠打量了他一番,微微勾起嘴角,你该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滚!张爱国要被他恶心透了,看他如同看一只臭虫。
那就把注意力放别的地方,比方给自己找个对象。宋时风语重心长的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三十郎当岁还没老婆,我都替你急的慌。
宋时风你讨打是不是?张爱国开始捏拳头,眼镜底下一片凶光。
恼羞成怒了啊?这世道实话都不让人说了,可悲,可悲啊。宋时风摇头晃脑的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就是故意恶心人。
张爱国拿着本子刷刷刷记账,半句都不跟他废话。
宋时风继续看他的杂志,理都不理他。
他的工作早就都做完了好不好?就非得干耗着傻子似的坐着才算好好上班?再说了他也是老板,这么点自由还是有的吧,最烦这家伙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好像全世界就他最认真。
这两个人是相看两生厌,可偏偏谁也没办法治得了对方。
宋时风想,要早知道合伙人里面有这么个傻times;,我就,我就,不干了?那不对,有钱不赚傻子,让那家伙干不下去才对。
他哪里知道那位也在想陈铁军怎么拉了这么个东西合伙,是知道说什么也不能允许这么个二百五来搅合,等时机合适立马踢了他。
两个人不约而同都想踢了对方。
要说俩人都一起做生意了怎么还能这么不对盘?不都是志同道合才能一起干事业吗?可这对偏偏就不是。
其实这三个人能凑一起来挖煤完全就是个意外,这一切还得从头说起。
先说张爱国,他本来是个小学代课老师,不在编制内那种,有两次转正的机会都让人给顶了,工作上可谓是钱少屁事多,简直没有比他更窝火了。工作不顺吧生活也跟着捣蛋,相了十几次亲都是各种的不成,不是女方嫌弃他,就是他嫌弃女方,弄得后来都没人给他保媒拉纤,最后剩成了个大光棍儿。本来呢要是没有意外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苦逼,可没想到三十这年,时来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