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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言满天飞之后,钦天监的梵清便很少进宫来了,不知是有意回避,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皇后也总望着皇城东角的那处祈愿塔,眼神中似乎有一种不明的期盼,林昭仪看不懂,更不明白。
玉门关是最终夺回了,可是,那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
这一战,金人之前在大雍得到的好处也都在拉长战线后用了去,最终还得了败退的结果。想来以后若是没有充足的准备,便不会再随便打这种拉长战线的仗了。
大雍呢,两年期间军费无数。除了帝都还能维持表面的繁华外,其他各处都是肉眼可见地有了衰败的气象——征兵徭役,逃荒屠城,民不聊生。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从玉门关归来的齐王便是带着人,直逼帝都。
谁知,开城门迎接勇士归来的时候,确实只见齐王,不见了大将军王振。在众人还茫然无知之时,齐王一声令下,三千甲士齐冲入城,本来迎接英雄的兵丁们还准备着吹号奏乐,却没想道,自己会在这一刻,先失去了性命。
更多还手足无措的军民则是听见了另一个噩耗——王将军已故!
如此,便没有援军会来救他们,除了京城的日常守备军!
是的,玉门关乃是惨胜,因为大将军王振在最后一战中,死于敌军的毒箭。然而当时此事却是秘不发丧,无论是朝廷,还是金军,都不知道这王大将军已死的消息。
军队内部,更是约定要到金兵退了再发丧,直到金兵北归,玉门关内外才缟素一片,满城军民都为王将军而悲痛着。
然而消息远远还没传到帝都,自然没有人知道王将军已经战死沙场了。
即便是真有人散播了这样的消息,也被捉起来,以“扰乱军心”为由处死,之后还被人戳脊梁骨——竟敢造谣王将军已死,真是不知感恩,若不是王将军和临江王,大雍怕是已经被金人所倾覆。
那个当初失意去了封地,风流浪荡,沉迷声色,距离皇位曾经只有一步之遥的齐王,又回来了么?
他所图为何,不必说,也是路人皆知了。
可他们却不知,这齐王比起爱江山,确实真的更爱美人。
这美人不在临江,而是在帝都,在皇城,在那座交泰殿之中。
天色,变了。
原本与金兵之战,自潇河起便扭转了败局,之后经历了叶城府的屠城,在临江王的夜袭之下,展开了反击,使得这临江王在百姓们口中的名望也渐渐好转。
可事情就是这样一波三折,在回帝都受封的将领中,唯独不见大将军王振,竟是在玉门关一役中,战死疆场了。
百姓无不为之哀戚叹惋,宫里的淑贵妃娘娘更是悲痛欲绝,可齐王却在此刻起了夺位的心,三千的临江子弟兵有一半儿化妆成了百姓涌入帝都,在进城的途中便直接与措手不及的羽林卫交手,控制了皇城与帝都。
帝都内外,都成了齐王的人。而他,却只为一人而来。
商期容,他想了又想,念了又念的人啊。
皇位,原本就该是他的,期容,也应该属于他,是朱胥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可他呢,得到了期容却不知珍惜,竟让她在宫外住了月余……
为了那份执念,他搜罗着和她相似之人,希望相同的面孔可以骗骗自己,稍解相思,可旁人,究竟不是她。
如今,皇位和期容都属于了他。
当日,齐王便在众臣面前废去光熙帝,并自立为帝,而皇后,仍是商氏期容。
那个随军征战的楚王妃,此刻竟像是消失了一般。
原本的光熙帝和他的后宫们,都被囚于冷宫,由临江的子弟兵看守着。而那位商皇后的交泰殿内,却是灯火通明了一整晚。
第二日,冷宫中放出来了两人,二皇子与王昭训。两人转到交泰殿的一处偏殿囚着。
多年的朝思暮想,执念把人磨得几近疯魔,当年,他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而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
他一步步走向她,回忆也不断涌入脑海……
商期容却是是个特别的女人,这么多年,通过潜在宫中的邓女官,他早就得知她喜欢的是怎么养的人了,喜欢男人如何讨好她——她喜欢男子雌伏于她身下,禁不住穴肉被狠狠肏弄,发出讨饶的声音……
她把玉势插进了光熙帝的后穴里,宫中的妃子宫女,也有甘愿在她身下的人。朱钰这些年虽然说不上是养尊处优,接着金银坊的声色犬马和前任王妃李氏的手,藏了一手忠于他的临江子弟兵,可是终究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让他这就任她在自己身上驰骋,朱钰自问,他还做不到。
对于商期容,他的底线不是不可以降低,只是他一时半刻确实没准备好。
商期容并没有和他多言,只是望着窗外的满月和月光下,已经竣工的祈愿塔,沉默不语。
朱钰喜欢她,她已经知道了,却不知道他会如此疯狂。
可她并不是朱钰以为的那个商期容了,那个商
', ' ')('期容,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敌不动,我不动。如今已经救出了钟芸和二皇子,其他人的生死,与她何干?只要不要破坏她的计划便好。
“上回书说到,‘临江王入京谋反,商皇后千金一良宵’这回书说‘柳统领擒贼擒王,帝都乱自相兵刃见。’”讲书人神情凝重地回顾着那日的惊心动魄,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那一次内乱,齐王筹谋多年,得到的,似乎只有和商皇后的几夜欢愉,大雍,失去的不过只是一个皇后的清白。
齐王如一颗流星,只在划过夜空那一刻闪耀了一下,然后转瞬即逝。
菜市口斩首那日,确实有个自称是楚王妃的人,要和已经被光熙帝本人抽打得看不出人样儿的齐王,一同赴死。
没有赞颂爱情坚贞的她,迎来的是万众唾骂,和齐王眼里,不理解的眼神,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嗓子早就被灌了辣椒水,一句话也出不出,却还是摇着头,望着那女人。
“爷,楚儿来陪您了,爷实现了心中所愿,楚儿替爷开心。”楚儿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却是泪中带笑,路人不解地叫骂着,说着齐王妃真是傻子,齐王得国后依然以商氏为后,她又何必这样傻傻地跑来找死?
可那个身影却是不理会众人,接着说:“只是楚儿,想随了爷一起死,也可以一同饮那孟婆汤,说不定下一世为人,可以早一点遇见爷……”
说着,膝行至齐王面前,把自己柔顺的头发埋在他怀里,就像军帐里七百多个日夜那样,她用他的手,触摸着自己的长发,双目凝望,一个说不出话,一个却也说完了想说的话。
监斩官还不犹豫地成全了她,多一颗人头落了地。
听说这位死去的齐王妃,不过才二十出头,便香消玉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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