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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发誓,他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如果说第一次偶然瞥见是场意外,那么再次发现这个账号,就纯属缘分所至了。
他在安德鲁把手机夺走前瞪眼瞬间记住了那一长串混乱的字符,搜索出来的结果也的确如他所想,和曾经看过的直播是同一个人。
账号的主人粉丝数量大得惊人,然而这大半年却没有更新太多东西。伊格倒着翻了一下,发现他几乎十年以前就开始做这行了,甚至自己在福利院的时候就有过尝试。他能从封面图上看出男人身材是如何由典型少年的修长变得成熟而结实有力。
视频种类涉及广泛,伊格一个个草草扫过,眼神逐渐发直。原来今天在海岛上野战不过是冰山一角。视频的作者有不少在户外拍摄的影片,从泳池边到公车末座都应有尽有,有些人口密集流动的夜晚小巷连伊格看了都捏把汗。
除此之外也有些在室内的。但那室内看起来也明显不是正常的房间,而是标准的调教室。男人被捆在椅子上,分开的双腿间夹着剧烈振动的按摩棒,大腿肌肉不自然地发颤,连指尖都打着哆嗦。
伊格脸烫得惊人,气也喘不上来。他意识到自己在被窝里闷太久了,掀开被子猛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氧气钻进血液里,大脑中忽然跳出一些残破的记忆碎片,他记得那天直播时,男人臀部有个像纹身的东西,然而在刚才看的几个早期片子里,他的身体是十分干净的。
很多直播者为了吸引眼球,都会将隐私部位纹得花枝招展。但男人身体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伊格仿佛碰上了一场解谜游戏,开始慢慢翻找那个纹身是何时出现的。
也许只是他为了继续看下去找个理由。不过谁在乎呢?
伊格支起被子为自己留出呼吸通道,戴上耳机。他和安德鲁在学校是室友,知道对方是眼睛一闭一睁天就亮了的睡神,所以不担心被发现。
因为只是为了看一眼纹身,伊格刷得很快。男人早期的拍摄伙伴换得十分频繁,甚至还有少数是多人共享。不过所有人脸都打了码,而地点也大多在酒店的标准套间,看起来像是约炮的痕迹。
视频的事件跨度太大,一个个看过去十分漫长。伊格索性直接跳了四五年,点开了某个男人被绑在一台类似手术台上的视频。
镜头是对着正面的。从这个角度他的脚踝被扣在两侧分开,小腿紧紧束在支架上,双手绑在头顶。虽然依然是不带脸的拍摄,但伊格可以想象他是如何看见自己身下被缓慢运转的机械慢慢入侵。
这时候他臀部的纹身就非常明显了。
伊格将进度条向后拖了一段,男人缓慢的喘息很快变成了破碎的呻吟。粗大的按摩棒毫不留情地高速顶弄着被撑开的穴口。伊格能看见他高高挺起胸膛挣扎着想要逃离,又颓然地栽下去像一具破布娃娃,无力地坐在按摩棒上耸动身体。
伊格猜想男人应该已经失神了。因为耳机里连呻吟都没有,只有机器运转的金属声。但他想象不出光碎掉的模样。从这里开始伊格沿着时间线向前翻。令他奇怪的是,这一段的内容几乎都是在室内调教,和之前大胆的作风大相径庭。而纹身第一次出现的视频发布时间竟然早达八年前。那时候他还在福利院里受姐姐们照顾着。虽然谈不上能随心所欲,至少衣食无忧。
这也是录像者第一个比之前单纯做爱内容更丰富的视频。或许是为了尝试更多的内容,他跪趴在床上,被束缚的双手支撑身体。拿着摄像机的人一手牵着男人脖颈上项圈连接的银链,从背后进入他。似乎是有意强调男人的纹身,他每次都将镜头放在能清楚入镜的地方。伊格通过多个角度反复观察,终于发现那是个花体的大写字母R。
一个字母能表达的含义实在是太多了,这什么也说明不了。只是镜头中男人的身体被撞得不断向前倾斜,又被拍摄者拉着链条强行拽回来。瘦削骨骼顶起的浑身凌厉线条在快感的压迫下变成颓然的挣扎,他垂头随着一次次顶撞耸动身体。
就在伊格以为后面的内容大抵如此后,男人因为无力逐渐塌下去伏在床上,拿着摄像机的人原本握在他腰上的手突然狠狠抽了一下他臀部的纹身。伊格被火辣的巴掌吓了一激灵,就见男人嘶哑呻吟一声,艰难地又撑起发抖的身子。透明的液体从他臀缝中流下,打湿了夹住的粗壮性器。拍摄者甚至还颇有闲心放大了镜头,利于让观众看得更加清楚。
虽然看起来十分痛苦,但他的确因为这种事而兴奋了。这样的认识让伊格心脏狂跳。第一视角拍摄会让观众完美地代入男人背后的主导者角色,伊格甚至已经能想象自己的性器进入了湿滑粘腻的身体。毫无疑问这是个很容易就能获得快感的Omega,他的身体深处柔软火热,紧致的生殖腔咬住伊格前端用力吮吸。
伊格按住了自己顶着内裤的小兄弟。
停一停。
也许是因为前段时间考试压力太大无心其他事,他少有发泄,最近总是兴奋得莫名其妙。想到自己今天居然对着兰登的身体都能有反应,伊格一阵无语,深感自
', ' ')('己确实是火气太旺。
不过兰登确实和视频里的人有类似之处。伊格眼前甚至能重叠两人肩膀的线条,手臂用力绷紧时突出的肌肉,以及后腰脊柱下陷的弧度。男人高高跳起将球打过网的姿势在少年脑海中再次浮现定格。
重合率有些高,他甚至能够把视频里的男人衔接上兰登那张臭脾气的脸。
这也太诡异了。伊格赶紧拍拍脸,怀疑是自己在被子里闷太久缺氧出现了幻觉。
还是面对事实吧。哪怕兰登是个Omega他都打不过,真是毫无Alpha的尊严。伊格掐了掐自己细瘦的胳膊,心头一阵气郁,小小地嘁了声,关掉手机睡觉。
回家的列车车程不长。伊格知道他的暑假快乐时光大概马上就结束了。这不是说他要回学校,而是意味着他要面对接近两个月同兰登朝夕相对的痛苦日子。
雷蒙德维持着标准的工作时间表,有时应对应酬回来得更晚。所以每个长假,家里一整天几乎只有他和兰登。缩在房间里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时还好,到了饭点,两人在一张桌子吃送到的外卖相顾无言,让伊格浑身不自在。
所幸偶尔还有安德鲁这个白痴作为中和剂。安德鲁在学校的成绩实在不怎么能看,不得不常常来找伊格帮忙。只不过是在父母面前打着让伊格教他学习的旗号,实则明目张胆来蹭伊格家的游戏机。只有安德鲁来的时候,兰登在外人面前才会勉强不板着一张脸,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丢给沙发上的男孩们。时间久了,伊格确信兰登不是脾气一直糟糕,就是摆明了针对他。这让他更不爽了。
而当伊格提着行李到家时,收到了一个更晴天霹雳的消息。
“我要出差一个月。”雷蒙德将衣服仔细叠好放进客厅地上的行李箱,“尽量不要和兰登吵架。”
伊格懵了,脱口而出,“这么久?”虽然雷蒙德公务繁忙,三天两头坐飞机是常事,但他似乎很少长期。因为信息素安抚的生理需要,一般公司都不会让已经标记的Alpha和Omega分离太久。
“团体调研,需要出国。我必须得去。”雷蒙德敲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键盘给另一头回消息,“这次我能休息跟你们去海边,本来就是公司特批的假期。”
那兰登呢?伊格想问,但又觉得以雷蒙德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应该早就考虑过了办法。他现在决定开始下意识回避关于兰登的事情,以免显得自己非常关心他似的。
“哦对了。”雷蒙德从包里翻出一把钥匙串递给他,“这个先放在你这里。我出门路途遥远,弄丢就麻烦了。”
伊格收下那一串金属。他认识其中正门,花园仓库还有门口信箱的小钥匙,除此之外的他都没见过。不过无所谓,他应该也用不上。
“听话做作业。”雷蒙德揉了揉伊格柔软的金发,“不要被安德鲁带跑去打游戏,否则我就让兰登把东西都收起来。”
伊格知道他虽然这么说,还是会放纵两个小孩。少年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他真温柔。
雷蒙德上飞机的那天依然是兰登去送的。伊格在门口告别他们,表情复杂地看着黑色的轿车朝着远方驶去,逐渐化为一个小点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书桌上摊开着一笔未动的作业,清晨的阳光透过朴素的玻璃窗落在桌上,覆住天然成色的木质相框。
那是伊格从福利院离开的那天在门口拍摄的。雷蒙德和蔼地搭着他的肩膀,而兰登揣兜站在他旁边,难得地拉扯出笑容。他的底子实在太好,以至于哪怕动作僵硬也难掩眉宇间的英气。伊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想知道。
他坐在椅子上,向后仰背靠着椅背,抬头看向外面。飞机掠过蔚蓝的天湖,刮出一道长长的柔软飘渺白痕。
假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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