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喉咙一哽,录像带里陶宁欺骗他、利用他作为媒介爬何泽的床,他全身心都直刺得痛,实在找不出理由反驳何泽。
何泽垂了垂眼,手掌在右腿曾经骨折的地方抚摸着,说:“那你知道我作为一个私生子,在我亲生父母家里又是怎么长大的吗?我妈也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她从小就教导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得不折手段去争取;你不争夺,没有人会捧着跪求你收纳。”
“小时候我还见过我父亲,以及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何泽回忆道,“有一次我父亲从中东地区回来,给家里每一个孩子都带了贵重的礼物,唯独忘记了我。我二话不说就踩着他老婆的梳妆台,一边把她的化妆品和珠宝踢烂,一边哭着骂我父亲偏心。他们都怕我,我父亲没法子,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哄我,说那是仿真玩具枪,比什么童话书拼图都好玩。”
“其实根本不是,那是一把真枪。我知道,我亲妈曾经拿过一模一样的枪抵在我哥哥头上,威胁过我父亲和他老婆——我哥哥也看上了那把枪,非要跟我抢,但他抢不过我。于是他妈妈把枪丢出窗外,说谁先捡到了就归谁。我哥哥那个傻子,跑下楼梯去捡,得多耗时间啊?我就直接打开窗户跳下去,谁也做不得比我更快。”何泽说着,忽然展开一个胜利者般的微笑。
宋清如听得心惊肉跳,捏着筷子的手指都紧张地开始泛白:“你当年多大年纪?”
“七岁还是八岁的时候吧……”何泽眯了眯眼,不确定的回忆道。他一面说着一面将目光投向了宋清如,停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我从小就比我哥哥们聪明,比我哥哥们心狠。这世界上没有我何泽抢不到、抢不过的东西。”
第6章录像带中的陶宁,臆想何泽和宋清如的初夜
宋清如的童年没有何泽这种戏剧化的经历,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养成何泽这种戏剧里才会出现的侵略性人格。他有的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例如父母在朋友们面前拿他的身体缺陷开玩笑,给他一个洋娃娃一件红裙子和花边袜子小皮鞋,喊他清清,这些东西才是你真正需要的。大人们只当他长得秀气,白白净净像个小姑娘似的,从不觉得这是恶意的玩笑,跟着他父母起哄,把他打扮成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争着指配给自己家拖着鼻涕扮王子的胖小子,说一些刺耳的夸赞。
大部分正常的小孩也碰到过不少诸如此类的事情,甚至乐意碰到诸如此类的事情,他的遭遇说出来便不再特殊。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为什么提及童年往事,心里会充满怨恨,歇斯底里地控诉他父母和那些夸他比女孩子还俊俏的大人们。除了陶宁。
陶宁曾经同他抱怨说:“小时候幼儿园排练舞台剧,我也总出演白雪公主和睡美人;其他小朋友为了亲我的额头,抢着演王子。我爸妈见了十分得意,认为这是一种优秀的象征,我应该会特别享受像月亮一样被众星捧着。哼,什么优秀的象征,我化着口红,穿着裙子,在那些小朋友眼里就是一个漂亮的娃娃罢了,因为是男孩子扮的公主,很稀有,所以大家都想抢来把玩,并不是真正喜欢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被物化的道具,我凭什么要高高兴兴的享受?”
宋清如深以为然,父母的那些朋友们并非打心眼里希望他是一个女孩子,将来就能嫁给自家儿子;纯粹把他当成漂亮软糯的活人玩偶,会哭会闹,比棉花缝出来的有趣而已。他的父母也因这种不太真心的吹捧,获得了一种独特的乐趣,试着把他当宠物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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