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雨三兄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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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福尔摩斯

谢惜衣,平平无奇的歌手,长得还算顺眼,偶尔会写点顺耳的歌,拥有亿点点粉丝,孤儿院出生的他好不容易赚了点钱,还没来得及怎么享受…

他只是去床伴的私人医院玩办公室play顺带着检查身体,就被宣告身患绝症。

他把所有的遗产留给院长妈妈,选了个没人的景区跳崖了。

谢惜衣上一秒还在感受坠落,下一秒就变成了这个少年,他吊儿郎当的倚着墙,把不知道什么材质能反光的墙壁当成镜子来照,少年黑发黑眸,长相着实不怎么样,身形瘦弱矮小,14岁的人了,还不到一米五。

镜子里的人一挑眉,那张可以说是有些丑陋的脸做出这种表情真是有些辣眼睛,谢惜衣收回目光,很想找个厕所验验货,看看他28CM的宝贝缩水了多少。

这时有个肌肉壮汉迎面走来,让谢惜衣去检测身体素质,谢惜衣的目光为他硕大的胸肌短暂的停留了几秒,那人顿时面色微红,谢惜衣抬头跟他对视,壮汉不过多时便开始躲闪,退让。

谢惜衣轻笑一声,还真有这么壮的天生零号啊?他遇见的这个体型的男人都是为爱做零,表情越来越荡了,不是已经被人操开了吧。

谢惜衣对前面没洁癖,后面是有的,怀疑这人被操过,就不会再浪费一秒钟时间在他身上。那人见他收回目光,直接把谢惜衣抱起来,送到了机器面前,然后守在外面等他出来。

谢惜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的同性恋,成年之前,他一直都对这方面比较冷淡。

因为长得还算顺眼,刚上初中的时候就经常有男的来骚扰他,他一直觉得挺恶心,年纪小的花点力气暴揍,年纪大的直接报警。

和尚般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8岁,那年他在网上发了首歌,全程开着高糊摄像头唱的,现在回想起来青涩的不行,再怎么装高冷还是遮不住紧张,连带着嗓子都有点哑,但莫名其妙就火了,被初恋以出唱片的名义约到了公司,初恋长得帅,屁股大,穴还会吸,没多久就夺走了他的第一次,从此他才开始对男人感兴趣。

直到把初恋甩了很久,他的恋人也一直是这一款,个高颜好,皮肤白嘴唇薄戴眼镜,看着是个性冷淡,其实床上自己吞鸡巴。

趁着检测的时间,谢惜衣粗略的阅读了一遍原身的记忆,首先,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女人。

操,什么垃圾地方,没了女嗓多少歌要失去灵魂。

这个倒霉蛋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雄父,被雌父拉扯长大,一天之内目睹雌父被殴打致死,自己又被卖进妓院,看着前面那些面容凶恶的大块头,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接惊吓过度,死了。

谢惜衣接受到雌父雄父之类的词汇还算淡定,但是…

他爸,为什么,能变成一只比他还高的,不明种类多足虫。

眼前的机器突然口吐人言,“信息素种类:无;阴茎长度:8CM;外貌受喜好指数:1%;综合评级:F。”

妈的。谢惜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直接留了个零头给我。

自从出道以来他就顺心顺意,再没什么烦心事了,今天一天说的脏话比过去好几年都多,谢惜衣被人拎起来,丢到了外面的垃圾堆里。

刚才抱他的雌虫追出来,给他塞了一把营养剂,“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飞船周围有防护罩,你不要离开,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住的地方。”

“谢谢。”谢惜衣把营养剂塞口袋里,示意雌虫俯下身,见他乖乖听话,谢惜衣小声问道,“你没被人操过吧?”

这只雄虫也太大胆了,他不怕被强奸吗,虽然没有信息素,但是还有性器官…雌虫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接触到谢惜衣的玩味的目光便闪躲起来,“没有。”

“那就好。”谢惜衣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雌虫一愣,“我叫乔恩,你呢?”

谢惜衣淡淡一笑,倒显得面容并没有这么丑陋了,“喊我一吧。”

乔恩又嘱咐了几句,不要离开透明的薄膜,见谢惜衣答应下来,便急匆匆的回去了。

谢惜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说是垃圾堆,其实不脏不乱,被扔掉的全是些谢惜衣以前在电影里才能看见的高科技物品,他随手捡起一个蓝色方块,在手上转了转,他面前就显示出一块蓝色的屏幕,[系统故障,修复中,修复进度,0%]

谢惜衣等了很久,这进度条根本没变过,他把方块放下,又拿起旁边的手环玩了玩,这手环直接发出红光自毁了。

谢惜衣发现捡垃圾还蛮有意思的,他还需要缓缓才能接受自己变成虫子的事实,于是打算在垃圾堆里翻找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找到一根勉强能算是武器的钢棍,又捡了点轻薄的片状物品充当刀片,他还捡了许多五颜六色能发光的方块。

这里的虫子好像不做饭,锅和打火机找了半天没找着,天渐渐黑了,谢惜衣回到离妓院最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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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院外壳像电影里的宇宙飞船,前面扁,后头宽,大概有10层楼这么高,每层楼被分成了许多小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窗户,谢惜衣就蹭着一楼的这点光,看着天空发呆,他对这个世界不太了解,原身的记忆提供的信息实在太少,连这个星球叫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期望晚上不要下雨,也不要有什么超纲的生物来找他的麻烦。

谢惜衣睡得正熟,又有人被丢出来,这人浑身赤裸,上半身倒是干净,下半身却满是血液,谢惜衣握紧了手中的棍子,少年冷着脸看过来,二人视线一相触便知道对方的意思。

别烦。

那赤裸着的、还在渗血的下身实在吸晴,好像是被人剁掉了性器,此人遭受如此痛楚竟不皱一下眉头,真乃大丈夫也。

谢惜衣离得远了些,继续睡觉,他知道这人再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而死,却没什么救人的想法,在陌生的环境自保都难,能安分的休息一会,就能多一分精力。

何况这社会根本没人,全是虫,说不定这看起来像人的东西本体是只大蟑螂,他最恶心蟑螂苍蝇蚊子一类的虫了,要做虫,那也得进蝴蝶科,做玫瑰水晶眼蝶、光明女神闪蝶这样的迷死人的虫。

胡思乱想间已经睡到了天亮,一软乎乎的小哭包被扔了出来,一看见冷漠虫就吓得立马跑到谢惜衣这里,小声的问他,“天呐!他是不是…呜呜,被别人切掉了。”

“你自己问他。”谢惜衣站起来,没打算搭理这两个人,乔恩又从妓院出来,给他递营养液,“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照明物品,生火工具,锅,伤药,衣服。”谢惜衣毫不客气,拍了拍乔恩的脸,“一切日常的用品我都要。”

乔恩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临走前不舍的回头看他,“等我。”

男孩比谢惜衣略高一点,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你能吸引雌虫,那为什么会被扔出来?”

谢惜衣不知道,摁着男孩一直想往他怀里钻的脑袋,“好好说话,别往人身上靠。”

这男孩力气比谢惜衣大多了,直接将谢惜衣扑倒,谢惜衣吃痛皱眉,心里也生出两分火气,正想吼人,怀里的男孩就抽泣了起来,“呜呜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摔跤,好疼好疼呀。”

谢惜衣手指抚摸上男孩的脖颈,肌肤细嫩,长得不错,身上还有橙子的香味,葡萄一样的眼珠子一哭,倒是挺惹人疼的,谢惜衣懒得跟小孩置气,索性任他压着,“你怎么会被丢出来。”

“我,没法勃起!”男孩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接着看向谢惜衣,嗅了嗅,“你身上没有信息素耶。”

见谢惜衣不懂,男孩解释了好一会,每只雄虫生来就带有不同味道的信息素,雌虫和雄虫都会有特定的发情周期,雌虫只有闻到雄虫身上的信息素才能勃起,他们的发情期不仅需要性爱,精神也必须得到信息素的抚慰。

而雄虫的发情期就好过多了,只要随便找个雌虫解决就好。

男孩介绍自己名字是亚亚克,家里算是有点小钱,见过点世面,到了该选正妻的年纪却一直无法勃起,雄父把他送到了妓院,说如果他在妓院都性无能,就不用再回去了。

按照联邦通用法律,一只雄虫最多可以娶十个正妻,雄虫不用工作,每天就负责吃喝玩乐,日常生活由雌虫供养,娶了正妻就无法再离婚,因此雄虫们一生能做的最重要的决定就是选择正妻。

“真惨。”谢惜衣感叹了一声,雄虫这不是被人捏在手心里么,对雌虫而言,雄虫的身体越弱,脑袋越蠢,就越好掌控,很难说雄虫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被故意养废的。

没法工作倒是其次,至少性生活和离婚权得掌握在自己手里吧,但雄虫已经适应了无脑享乐的生活,自认高雌虫一等,社会倒是蛮和谐的。

“他比我们惨多了。”亚亚克爬起来,将谢惜衣拉起来,给他揉后背,“他连那里都被切掉了!”

谢惜衣看过去,这人闭着眼睛,看起来走得很安详,只是胸膛偶尔有略微的起伏,亚亚克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很是不忍的说道,“我们救救他吧。”

他接着说道,“妓院不会准我们一直待在这里的,扔出来24小时以后就会强制驱逐,多一个伙伴就多一份力量!”

谢惜衣不置可否,他现在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问亚亚克,“你原型是什么虫?”

亚亚克瞪圆了眼睛,“我们是不会虫化的,只有雌虫才能虫化。”

谢惜衣松了口气,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年,黑发黑眸,却是典型的西方人长相,算不上帅,好像虫子都是黑发黑眸,原身记忆里就没出现过别的发色的虫子。

乔恩送来了几套过于宽大的衣服,伤药,能照明的圆球,小型喷火器和不知名材质锅,他只来得及匆匆给谢惜衣介绍了一下用途,巡逻的人就在喊他回去,他把身上的空间纽摘下来递给谢惜衣,“对不起,没有给你找到住的地方。”

“谢谢。”谢惜衣招手,示意他低头,乔恩乖顺的将脑袋垂下来,谢惜衣踮起脚,咬了乔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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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一口,“乔恩,我会记住你。”

乔恩眼泪顿时落了下来,谢惜衣还沉浸在自己亲人竟然要踮脚的不适之中,乔恩用力的抱了他一下,“谢谢你,一。”

说完他就走了,谢惜衣看着乔恩的背影,这就满足了?虫子好像傻乎乎的。

谢惜衣拿起项链一样的空间纽,看向亚亚克,“这玩意怎么用?”

空间里东西不多,只有一些衣服、一床被子,据说可以挡风挡雨,最值钱的就是一把看起来像是手枪的武器了,谢惜衣把自己的东西都装进去,只留下伤药,他不知道怎么使用,指挥亚亚克去给躺着的那个疗伤。

他就坐在一旁研究这把手枪,他没找到弹匣,空间里也没子弹,连保险都没有,谢惜衣把枪收起来,亚亚克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少年,问道,“跟我们一起走吧?”

“不了。”少年冷淡的拒绝,亚亚克喊道,“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是雄虫,应该互相帮助,而且我们把珍贵的药品都用在你身上了!”

“行了。”谢惜衣扯过气得跳脚的亚亚克,“跟我捡垃圾去。”

亚亚克见多识广,认识蛮多物品的,谢惜衣收获不大,这个星球很贫瘠,但凡是有点用的东西都不会被扔掉,二人找了许久,谢惜衣又捡了很多废弃的个人终端,这东西能投射发光的屏幕,可以作为备用照明物。

到了下午,二人只觉得后背被推了一下,转眼间到了防护罩外面,跟他们一起被驱逐的还有冷漠哥,他消极的躺在地上,好像是在等死。

“遭了!”亚亚克看着突然变得昏暗的天空,喊道,“要下酸雨了!”

他拉着谢惜衣一边跑,一边说道,“这雨里有神经毒素,淋久了会死!我们得找个地方躲雨!”

黄土一望无际,大地干裂,尘土飞扬,只有最顽强的杂草才能从裂痕中野蛮的冒出头,谢惜衣捉住亚亚克,把他带回薄膜边上,从空间纽里拿出能挡雨的被子将二人罩住,“跑哪儿去都躲不了。”

亚亚克缩在谢惜衣怀里,他想起外面还有个人,问道,“我们救救他把。”

“随你。”谢惜衣撑着被子,这被子足够大,再多几个人也不碍事,亚亚克费力的把少年拖回来,雨越下越大,三个少年靠着防护罩坐在被子里,谢惜衣拿出几根棍子让被子边缘翘起一个小口用来呼吸,亚亚克突然笑了,“我感觉好有趣啊!”

在昏暗的被子里,他的五官有些模糊,漆黑的眸子里面的亮光却叫人不容忽视,“反正我们都没有了家人,又娶不到雌虫,干脆一起流浪吧。”

谢惜衣没说话,少年也是个冷淡的性格,亚亚克没有收到回应,却丝毫不受影响,笑道,“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永远不分开了!”

“随你。”谢惜衣一向不喜欢打击别人,他只想活下去,亚亚克的性格并不惹人生厌,而且可以给他提供常识,原身的记忆里大多都是在黑暗的房子里的日常,就像井底之蛙,对虫族几乎是一无所知。

就比如这个酸雨,如果亚亚克不说里面有毒,谢惜衣一定会冒着雨前进,给自己找晚上能休息的地方。

少年低下头,一言不发,亚亚克见谢惜衣答应了,又去磨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以撒。”对于救了他两次的恩人,以撒也并没有多给面子,“我不会跟你们一起。”

“为什么呀?”亚亚克问他,以撒完没再开口,直到谢惜衣被烦的想去捂住亚亚克叽叽喳喳的嘴巴,以撒才说道,“我有目标。”

“什么目标呀。”

这俩人一个不说话,一个狂说话,真是绝了,亚亚克的喋喋不休混着雨声,嘈杂到让他脑袋发昏,谢惜衣心里烦躁,下意识哼起歌来。

亚亚克说话的声音渐渐消散,以撒也偏过头看着他,谢惜衣毫无所觉,跟着雨声轻哼,直到心里舒坦了,才发觉两个少年正紧紧盯着自己。

他失笑道,“怎么了?”

亚亚克蹭着谢惜衣的脸蛋,“你刚刚在唱歌吗,怎么没有歌词呀,好好听!”

“随便哼的。”谢惜衣揉了揉亚亚克的脑袋,被子压在身上叫人有些难受。

“真好听。”亚亚克弯起眼睛,忽然想到什么,像只丢了骨头的小狗,喊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谢惜衣。”谢惜衣笑了笑,“记不住的话可以喊我一。”

虫族取名偏向以前的西方名,中文名字有些拗口,亚亚克又练习了好几次,才勉强把读音练会,“什么意思呀?”

“珍惜衣服就有衣服穿。”这名字是院长妈妈取的,取自《警世通言·卷三》:惜衣有衣,惜食有食。院里还有个小孩叫谢惜食,很朴素的含义。

“噢!”亚亚克说道,“我的名字含义是快乐,以撒呢。”

以撒不打算加入他们的话题,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亚亚克又缠着谢惜衣唱歌,谢惜衣嫌他烦,断断续续的哼着摇篮曲,没多久,一直盯着他看的两人便睡着了。

俩小孩。谢惜衣笑了笑,亚亚克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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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看起来很乖,身上淡淡的橙子香味挺治愈的,谢惜衣慢慢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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