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想一个人在这烧成人干吗?能用电话会议解决的事我没有必要留在那。”苏嵇越说越恼火,赶紧给人喂药喝水,姜衍第一次看见他有这样丰富的表情,也不蔫了,看的津津有味。
“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实行点惩罚”苏嵇从姜衍床头的大衣外套里掏出钥匙串,挂了一枚钥匙上去。
是当初姜衍放在斗柜里的那一枚。
可能姜衍自己都没发现,在钥匙头部有道细小的划痕,那是苏嵇刻的。尽管长得不太像一个“J”,但确实是属于姜衍的“私人物品”。
纵欲忘事啊纵欲忘事!他光顾着和男人沉溺肉欲了,完全忘了拿钥匙这件事。姜衍愁苦地别开脸,颇有点壮士断腕的惨烈。
“不跟我解释一下吗?”男人把钥匙挂好之后双臂撑在他肩膀旁边,压迫感十足。姜衍只好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途中还因为嗓子干咳了几声,苏嵇就忍不下心让他继续说了。
“我明天回公司一趟,晚上大概九点到家,我必须要看到你把行李收拾好。”姜衍从未见过如此强硬的同居请求,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没成想霸道总裁的戏码演了不到三秒,苏嵇就温柔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再歇会,我去给你热点东西。”
倒是给我接着按剧本来啊真是的。
苏嵇端来了一个餐盘,上面摆着一碗白粥和一碟小菜。“你这身体都这样了,就别惦记鱼片粥了,这里给你放了点肉末和鸡蛋,量不多,应该不会反胃,还有一点蔬菜,将就着吃点吧。”姜衍如愿以偿地跟男朋友撒了超过半分钟的娇,吃着那炖的细烂的粳米粥,肉末混着鸡蛋的香味让人胃口大增。姜衍嚼着那碟切成细条,适合一口吞下的等段菜心,尽管他还是有些恶心,但是为了不让男人的心思白费,当然也希望能快点好起来,所以他风卷残云的吃完了,并矜持的拒绝了再来一碗的邀请。
“你怎么回事儿,”苏嵇把餐碟收拾一下后给姜衍送上杯温水,用毛衫把人一裹就搂进怀里抱得严严实实,下巴戳着姜衍的头顶,“又设计出什么旷世奇作,跟被妖精吸了精血一样,脸色惨白惨白的。”
“精血都被你吸走了,你最近真是能折腾人。”姜衍往后蹭了蹭苏嵇的脖子,毫不吝啬地煽风点火,享受男人的温度,“你身上凉凉的,好舒服。”“是你太烫了。”苏嵇安抚地亲了一下姜衍的额头,他觉得自己抱了个暖炉,“别点火,我还不想这么早落下个禽兽的名头。”
姜衍认为自己再这么下去会成为一个职业吃软饭的,他哼哼唧唧地转过一点身搂着男人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亲着他下巴:“我真的想你,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掉了。”虽然表情无比正直,可是语气拖腔甩调的,手还摸着他的脊椎,不停地摩挲着,活像个贪吃糖果的小朋友。
苏嵇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发现青年的眼睛里有依赖,有感谢,有戏谑,还有很多浓重的化不开的爱意。男人叹了一口气,吻上他滚烫的嘴唇:“所以我回来了。”
哪怕你什么都不说,我也回来了。
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上了。
第五十幕
时间过得非常快,他们正式住在一起还没到一个星期,苏嵇好像开了几个会打了几个电话,姜衍也不过是画了几张稿,在角落听了一场“荆棘与玫瑰”的发布会。连新到的那个熏火腿肉还没来得及做,这个年,就悄然而至了。
男人还早了两天回家,听说是法国有亲戚来这儿过春节。苏母还极为热情地邀请了姜衍来家里和她包饺子,姜衍左右为难,只好招呼他那虽为料理老餮但是饺子却能包得丑到透出诡异的男朋友整出两大盒内馅多样的花边饺子,让人和血橙一起拎了回去。
姜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捻灭了烟,连约瑟芬都被带走了。明天就是年三十儿,姜衍连吃什么都不知道。
出去买点菜好了。姜衍收拾了东西就要出门,他还想回去原来的公寓拿点东西,清理干净了好去办手续。苏嵇要是知道了他没地方去,肯定卯足了劲儿把自己拽过去。姜衍想到这,露出一点细碎柔软的笑容,如果真要给今年的事儿排个序,那和苏嵇的相遇,真的要属第一顺位的幸运。
这时候姜蔓打了个电话过来,开头一如既往地打太极,按照国际惯例狠狠损了对方一把。姜衍还没来得及问呢,妹妹的话就像一颗炸弹,把苏嵇新装修好的房子炸了个干净。
她说,妈叫他回家吃饭。
姜衍被这个消息砸的慌张起来,他去了公寓把以前家人夸奖过的衣服拿过来,哪怕和他现在的西装革履大相径庭。还去买了一些高蛋白高钙的补品和有机蔬菜,他觉得有点不太对,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等到第二天在家门口和姜蔓段祎碰上时,看着段祎和自己拿着差不多的礼品时才发现,他的所作所为,不像一个久归的孩子,反倒像初次上门的姑爷。
等到姜母打开门的时候,姜衍排练了一晚上的那句“妈”梗在喉咙里,还是没说出口。他把满手的袋子放在鞋柜旁,拘谨的站在那,他甚至都不知道该穿哪双拖鞋。
姜蔓看不下去了,给她妈使了个眼色,姜母赶紧拿出一双半新不旧的毛绒拖鞋给姜衍。青年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了一些,他有些受宠若惊地扯了扯针织衫的袖子,如果这新旧程度朝两个极端发展,他的心情可能都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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