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坐在对面餐桌的椅子边,沉默复杂地回望。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滋滋交接,各自分毫不让。
“你不要误会,我今天是凑巧到了学校,并不是要去看你。每次一见你,就非常倒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就算看到我了,也请你当做看不见。”
佳怡说完长长的一段,已经口干舌燥。
陈锦辉单手搁在桌面上,捏紧拳心,他似乎已经找了些对应厉佳怡的方法,一出口把佳怡气得够呛。
“今天是你自己来的,并不是我要你来。所以今天的事故也只能怪你自己。”
佳怡抓起抱枕砸过去:“你滚!”
陈锦辉起身,勾腰捡起毛茸茸的枕头,妥帖的还到厉小姐的怀里:“乱发脾气可不是好习惯,厉小姐,您这明显是迁怒,很不好。”
说完也不给厉小姐反击的机会,利索开门离去。
佳怡拿手压住激跳的胸口,要不是腿脚不好,势必要冲出去跟他理论理论。
用公寓里的座机给惠城打电话,惠城惊叹得不行:“奥,你这不会是衰神附体吧!”
佳怡从她口里听出了幸灾乐祸,摁住太阳穴揉了又揉,两个小时后惠城赶了过来,竟然还带着位男跟班。
“阿伟,搭把手吧,我们齐心协力,把这位踩了狗屎运的厉小姐抬去医院供起来。”
再次住进医院,住得佳怡看见白色就反感,闻到消毒水味就想吐。
医院里的营养餐又不是一般的难吃,死熬慢熬熬了一个星期,也没来得及跟惠城打招呼,佳怡一大清早地拎着简装行李袋,瘸着腿逃回自己的公寓。
这日佳怡叫了外卖,半个小时不到,房门咚咚敲响。
“诶,稍等,我马上来。”
佳怡饿得低血糖,好不容易扶着肚子开门,见到门外的人,几乎要昏过去。
“这里不欢迎你!”
因为太多虚弱,恶狠狠地话听着像病猫在撒娇。
陈锦辉穿一件黑色高领套头衫,肩膀上挂着蓝背包,两只手提着好几个涨满的食品袋,新鲜的青菜叶从里面伸出枝条。
他不作解释,只是沉默地盯着佳怡,佳怡瞬间看懂了他的意思,冷哼一声甩上房门。
过了一会儿,房门再次敲响,佳怡从猫眼里眯眼看去,是外卖来了。她从门缝里接了食品袋,把钞票塞出去。
几天过去,电视上传出滋滋的电流声,房间里回荡着嘻嘻哈哈的背景对话。电影看了一个又一个,外面的夜幕越来越黑。保安室打进来电话:“厉小姐,我们发现您家门口有一连几天都有可疑的男人,需要我们上来把人撵走吗?”
佳怡点了根香烟,声音很淡:“他现在还在?”
“是的,七点就过来了,现在还没看他下来。”
“他在哪里?”
“在走廊旁边的安全通道。”
佳怡挂了通话器,疲惫的靠在门板上,好一会儿,她开门找过去,安全通道的门口闪着绿莹莹的光。
手掌贴在沉重的门上,佳怡深吸一口气推开,角落里坐着一团手长脚长的青年,手里握住电筒正在看书。
佳怡居高临下地低头看他,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带着光泽,像是望不到底的黑潭。
心口沉甸甸的,佳怡搞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上前用力的拽他的胳膊,陈锦辉顺着力道站起来,咔哒一声关了电筒。
黑暗的通道里,佳怡被他抱住,鼻子顶在他的肩膀上,嗅到干净清冽的味道。
“别怪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神经病宿敌(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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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宿敌(艾玛)
神经病
佳怡敞开房门,陈锦辉带着背包和食品袋进来。
餐桌上还敞着冷掉得残羹剩菜,颜色红红绿绿,上面凝着厚厚的油脂。
陈锦辉把蔬菜放上洗水台,佳怡在旁边翻他的袋子,里面有两盒牛肉,打着澳洲进口的商标,还有一盒德记鸡翅。包装得很精美,一看就是从大超市里买来的。
她试图从袋子里面找出小票,陈锦辉已经拧开了水龙头,挽起薄毛衫的袖子,把两捆青菜分别放进篓子。
他埋头洗菜:“你别找了,小票被我扔了。”
佳怡撇嘴收回手,坐在高脚桌后,右腿脚尖甩不不停,拿筷子拨剩菜,翻来覆去的拨。
陈锦辉转身过来,找到垃圾桶,把桌上的东西三下五除二的拨进去,袋子拧紧后放到角落。
“我吃过了,还做什么?”
陈锦辉垂着眼皮,青菜叶一片片的洗:“我看过了,你大概每样只吃了一口。以后外卖少吃,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佳怡拖着下巴,有点不信邪:“是在大饭店定的,什么干净不干净,我看干净得很。”
陈锦辉捞起青菜沥干,开始处理牛肉,佳怡的肚子哗啦啦的响,她铁青着脸捂肚子去了洗手间,一去就是半个小时。
厕所门乍一打开,热菜的芬芳不客气的涌过来,左右拍打她的脸,勾她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