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长渊不理殷玉晗,殷玉晗更不会去理谢长渊,甚至还故意拉着十二、郦月还有楼夜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晃荡。
殷玉晗本以为这么做可以让谢长渊生气,却不知道谢长渊在私底下,看他的眼神更加幽邃了几分。
很快,第一个晚上到了。
十二侍寝,殷玉晗陪十二练了一夜的剑,第二天床都起不来了。
第二个晚上,殷玉晗听郦月弹了一夜的琴,差点没听得走火入魔,黑眼圈又重了几分。
几个妖王长老看殷玉晗的神色愈发诡异了。
第三天晚上,殷玉晗终于熬不住了,本来想找谢长渊,结果楼夜自告奋勇跑了过来。
殷玉晗双眼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然后,他只能打起精神又陪楼夜打了一夜的叶子牌。
殷玉晗:……
第四天早上殷玉晗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一脸菜色的殷玉涵忽然无比佩服那些夜夜笙歌的大佬。
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终于,第四天夜里,殷玉晗顶不住了,他偷偷跑去找了谢长渊。
谢长渊本来正在院中散步,殷玉晗突然就拦在了他面前。
谢长渊微微一挑眉:“少主做什么?”
殷玉晗黑着脸,盯着谢长渊那张清绝俊美的面容,气鼓鼓、硬邦邦地道:“今晚,你,侍寝!”
谢长渊目光一动,还没说什么,殷玉晗就暴躁道:“你今晚要是不来,以后都别来了!”
撂了这句狠话,殷玉晗也不等谢长渊回答,一溜烟便跑了。
若不是谢长渊眼尖,可能也看不到殷玉晗脸上那一抹可疑的红晕。
想了想,谢长渊轻轻掐下了一旁的一朵开得正好,花瓣饱满金黄的菊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然后他便收起了那朵菊花,不疾不徐地朝寝宫方向去了。
·
当天夜里
殷玉晗忐忑不安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等谢长渊来。
他想,若是谢长渊不来,他可又得去找别人了。
不过幸好,戌时二刻,谢长渊来了。
这次谢长渊穿了一袭洒金的玄色长袍,愈发衬得他肌肤霜白如雪,整个人又透出了一股异常高华雍容的气质。
烛火摇曳,映在谢长渊那张绝世之容上,看得床上的殷玉晗心头怦怦直跳。
谢长渊手里,还端了一盘葡萄,晶莹剔透,粒粒饱满。
殷玉晗顿时两眼放光——他最喜欢吃葡萄了!
这会,谢长渊走到床边,把那盘葡萄放到一旁的小桌上,就低声道:“少主要吃葡萄么?”
就这么一句话,殷玉晗对谢长渊这几日积攒起来的恩怨彻底烟消云散,他双眼亮晶晶的,异常感动地就道:“要吃!”
谢长渊长睫微动,果然伸手就剥了一颗葡萄,送到殷玉晗唇边。
殷玉晗张嘴吧唧吧唧吃了,酸甜的汁水在他口中爆炸开来,似乎还略带一点淡淡的酒味,十分可口,回味无穷,一下子让殷玉晗感动了起来。
其他那几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就知道拉他舞剑听琴打牌,带的点心都是干不拉几的,要么就是带酒,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不记得,哼,真讨厌。
恰好这时,谢长渊又喂了一颗葡萄过了。
殷玉晗美滋滋地又吃了。
只不过这一次,谢长渊白皙的指腹轻轻在殷玉晗饱满红润的唇上轻轻擦过,带起一点水渍。
但殷玉晗心大,也没注意到。
葡萄一颗接一颗地吃,吃完了一大盘,殷玉晗终于满足了,这会他就捂着肚子,微红着脸,躺在床上,舒服地吐出一口气道:“葡萄真好吃啊。”
谢长渊放下盘子,拿出一张雪白的丝帕好整以暇地擦了擦手:“少主喜欢就好。”
殷玉晗看着谢长渊又恢复到了从前“乖顺温柔”的样子,心里的戒备全都没了。
这会殷玉晗吃饱了葡萄,总觉得脑子里有点晕晕的,可看着谢长渊那清绝出尘的俊美侧颜,他又觉得莫名有点开心。
而谢长渊看着殷玉晗傻笑的样子,微微挑眉:“少主笑什么?”
殷玉晗托着腮想了想,就嘻嘻一笑,忍不住就大着胆子凑过来,略带调戏般地伸手捏了一下谢长渊的下巴,道:“我在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谢长渊没料到殷玉晗吃了泡了百花醉的葡萄居然表现得这么好,好得有点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以至于他一时间擦手的动作都顿住了。
半晌,谢长渊眸色微深,静静道:“是么?少主喜欢我这样?”
殷玉晗还没觉察出危险的气息,立刻就点头道:“嗯嗯,你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乖乖的,就最好了。”
说完,殷玉晗又皱了皱鼻子,认真道:“不许跟我耍脾气,也不许跟我生气,我最讨厌耍性子的人了。”
谢长渊眸光微动:“好。”
谢长渊突然变得这么听话,殷玉晗顿时整个人都美了起来,于是他就愈发大胆了一点,还顺势道:“那你说,你前两天对我那样,是不是不应该?”
谢长渊沉默片刻,望着殷玉晗那在烛火映照下显得异常瑰丽冶艳,还微微泛起一丝红晕的雪白侧脸,静静勾了一下唇,从善如流道:“确实不应该。”
“就是,只有夫君跟妃子生气的,哪有反过来的?”殷玉晗越说越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