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下意识想反驳谢长渊的殷玉晗听到这句话之后,骤然哑了,半晌,他别过头,硬邦邦地道:“我不听你的鬼话。”
谢长渊看着殷玉晗别扭的样,沉默片刻,什么都没说,只伸手,轻轻抚了一下殷玉晗的头发。
可偏偏这就有一点十分温和的意识在此刻钻入了殷玉晗的脑海中。
——我说的,都真的。
殷玉晗嘴唇动了动,本来想反驳,可谢长渊都没说出口,他也不好就这么反驳,只能在心道:我才不信。
只人在心说的话,多半都比说出来绪更真实,殷玉晗这个字说得十分憋闷,一点都不像真的不信的样。
纯粹死鸭嘴硬罢了。
谢长渊觉察到这一点,淡淡一笑,正想再凑过来说点什么忽然,外面的自鸣钟嗡嗡嗡响了起来。
在偌寂静的宫殿内,自鸣钟的音,显得分外明显。
谢长渊听到这钟,面上的笑意便一点点淡了,然后他沉默了一会,便有点无奈地道:“戌到了,差不多我去一趟议事厅了,你若困了,就先歇息,晚点我带吃食给你。”
殷玉晗立刻就道:“快去吧快去吧。”
心却莫名觉得有点奇怪——怎么都戌了?
他去换衣服的候不才申么?那个洞府过来明明很近,也没花多久间,他在那个试衣服的地方也没待多久,怎么一个多辰就过去了?
谢长渊似乎感受到了殷玉晗的想,顿了顿他道:“那边的钟不太准。”
殷玉晗没觉察到谢长渊这句话说出来有点不自然,只黑脸道:“让你不偷听我!”
谢长渊看着殷玉晗炸『毛』的样,觉得可爱且有趣,笑了笑,他也没再多说,只伸手又『摸』了『摸』殷玉晗的头发,便起身走了。
殷玉晗立刻把自缩回到了床角,不去看谢长渊。
可偏偏就在谢长渊转身的那一刻,又一个熟悉的音钻入了殷玉晗的脑海,温柔且平淡。
——晚上想吃什么?
殷玉晗下意识就在心道:桂花鸭和酒酿汤圆。
——好。
听到谢长渊的回音,殷玉晗怔了一瞬,整个人都傻了,让他就红着脸,把自一下都闷在了被。
这个结契的功能,好让他丢人啊!
谢长渊就故意作弄他的吧?
——我没有。
殷玉晗:……
就这样,殷玉晗缩在被窝,红着脸,整个人蜷一团,连念头都不敢起了。
却没注意到,此已经走到云母屏风外的谢长渊静静笑了一下。
等谢长渊走后很久,殷玉晗被爬出来,悄悄骂了两句谢长渊,发现毫无回音之后,他松了口气。
接着殷玉晗就踩着便鞋下了床,悄悄越过云母屏风,朝外面那满奇珍的殿去了。
他心『性』还孩,还爱玩,方才看到了不少好东西,但碍于谢长渊在那,所他也没敢说自想看。
现在谢长渊走了,殷玉晗就可偷偷『摸』『摸』地看看了。
那些珍藏玉简殷玉晗没什么兴致的,博古架上的东西倒让殷玉晗比较眼馋。
有什么东海的珊瑚啊,昆仑山的灵玉啊,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比如鲛人的内丹和凤凰翎羽制的扇。
唯独有一个金『色』的匣,上了锁,放在高处的格上。
殷玉晗看着那匣好看又精致,忍不住就拿在手『摸』了『摸』,很好奇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不过匣上了锁,殷玉晗『摸』了一会,也没有强行打开的意思,就打算把那匣放回去。
结果当殷玉晗踮着脚尖打算把那金『色』的匣放回原位的候,他的手指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滴血流了出来。
殷玉晗顿觉得有点痛,想缩回手。
可偏偏就在那一刻,他的血落在了金『色』的匣上,居然把匣打开了。
殷玉晗:!!!
殷玉晗看着那打开的匣,整个人都有点懵——这匣什么况啊,为什么用他的血就可打开?
也太奇怪了吧……
匣都已经打开了,殷玉晗多少就忍不住有点好奇,他试探着,往面看了一眼。
结果看完之后,殷玉晗的神『色』有点微妙了。
就这?
匣装的,只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面封存着一点金『色』的雾气一样的东西。
殷玉晗知道,那东西应该记忆之类的。
只不过殷玉晗比较好奇,这面的记忆会谁的?为什么会被谢长渊这样收藏起来?
且关键的,居然用他的血就能打开。
只这类记忆一般看过一次就无了,除非当事人再保存一次,所殷玉晗就算特别好奇,也没有打开瓶盖的意思。
万一这不谢长渊保存的记忆呢?
这点基本道德他还有的。
不过,殷玉晗也不什么傻,他想着,等晚上谢长渊回来,肯定谢长渊,这面到底装的什么记忆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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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宗
议事厅内
“不行,多五百年!万一你们妖族起心打算造反,一千年都够你们准备好了。”
“天地盟誓都签了,我们怎么可能对你们下手。”
“那也只你们现任妖王签的,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培养出一些造反的小崽,先前又不没有这样的事。”
“掌门,你这话可就在凭空污蔑我们的人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