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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明争暗斗,又过了几日后,叶青霖和赫重之前后收到消息,七殇门大肆杀戮,除了之前的清风派,又有灵剑派、天机阁、仙羽宗等几个门派被灭门……
且这次七殇门已经不是暗中杀人之后嫁祸,而是直接明晃晃地屠杀灭门,因为多次的失败,扎格已经近乎疯魔,哥哥死在眼前的画面每天夜里都出现在他梦里,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最爱的哥哥死了,他要做的,要不就是夺得中原武林的天下,完成哥哥的夙愿,要不就是毁了中原武林,哥哥得不到,谁也别想好过……
如今,多翻试探之后,扎格觉得有宗门之主和魔教教主在,自己夺下中原武林已是无望,所以,只能毁了它……
依旧是在那间密室内,那个五官深邃拥有蓝色眼瞳的西域男人,正抱着一副画像哭得像个小孩,摇曳的烛火下,他指尖描摹着画中人的面容,痴迷地喃喃自语:“阿哥,阿哥,我好想你啊,你走了快四年了,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每天都梦见你,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可我还没告诉你我喜欢你呢,你怎么能丢下我走了…”
话音一转,男人温柔的神色突然变得阴鸷,他依旧看着那副已经起了毛边的画像,森冷道:“阿哥,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不是想做中原之主吗,我让他们都去地下陪你,等做完这些,我也去陪你,我陪你做中原之主好不好…陪着你,再也不分开了…阿哥,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好难熬…”
说着说着,扎格又哭了起来,似乎是在跟画像里的人诉苦,又像是在孤独地叹息着往事……
另一边,栖凤山……
收到消息后的,赫重之和叶青霖连夜计划,并给各自的手下传下了命令,而他们自己,也打算次日就启程回株洲,且难得的是,赫重之也去宗门……
虽然赫重之很是讨厌正道门派的虚与委蛇,但大事当前,他跟他父亲不一样,选择了共御外敌……
毕竟正道与魔教打归打,总归都是中原武林的中流砥柱,一柱倾塌,独木难支,所以赫重之决定与叶青霖合作,也不是没有私心的考量……
而且现在他们还没来得及一决胜负,没有定下温如义跟谁,所以三人同行,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是最好的选择……
本来温如义不想离开栖凤山,但赫重之和叶青霖怎么可能放他一个人,都恨不得将他揣在身上,所以,在两人的淫威下,温如义被自愿地选择了出山去往宗门……
翌日一大早,一行车队整装待发,不仅是他们三人,还有叶青霖和赫重之留在山下小镇上的下属……
关于坐马车,赫重之与叶青霖当然不会屑于同坐,那么问题又来了,温如义跟谁同坐一辆?
就在二人又快要动手的时候,温如义看到了路过搬东西的阿奇,他一把拉住了阿奇的披风,向二人小心翼翼道:“那个…重之…青霖…我跟阿奇坐吧…我看他挺辛苦的…应该累出病了…我给他看看病…”
而阿奇则是一脸懵逼,面对从天而降的锅,还有瞬间袭来的两记眼刀,他如芒刺背,为难道:“温、温公子…我挺能造的…没什么病…”
“不行,你有病!我说有就有!”
温如义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就没打算放手……
叶青霖和赫重之都没说话,空气突然安静,阿奇则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不对劲,他暗暗叹息一声,视死如归般,咳嗽了两下道:“教主大人,我突然又有病了…”
见此,赫重之只“哼”了一声,看不出喜怒,只有跟随他多年的阿奇才明白,教主大人这是暗允了自己的做法……
接着阿奇就当着赫重之和叶青霖的面,战战兢兢地把温如义带回了自己的马车,一上车,阿奇就擦了把汗开始诉苦……
“温公子,你这回可害死我了,惹了两个煞神,我会被整死的…”
“好啦好啦阿奇,看在我们一起演过几次戏的情谊上,你就牺牲一下嘛,以后我会报答你的,再说了,重之最看重你了,不会往死里搞你的”
看着白衣美人巧笑倩兮的模样,阿奇也不忍心责怪,毕竟他也明白温如义的难处……
说起来,阿奇还挺佩服温如义的,他觉得这样弱不禁风的美人自己都可以一拳打死三个,但温如义就是能把两个煞神迷得晕头转向的,还能让两个武功高强的魁首甘愿拜倒……
如此魅力,岂不比绝世神功厉害得多,若是有谁敢将温如义惹哭,那两个煞神还不分分钟灭了人家九族……
此时,直男代表阿奇还一门心思地在想什么绝世神功厉害,还琢磨着自己的功力可以一拳打死几个像温如义这样的美人,完全没有半点儿女情长的想法,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
另两架马车内,赫重之正看着一封密函,叶青霖则正在研究一副地图,大事当前,他们俨然是领袖的姿态,和在栖凤山上争风吃醋的时候完全两样……
在这山雨欲来的平静前夕,他们已经灵敏地嗅到了血腥之味,且此次一役,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着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不能再像
', ' ')('他们的父辈,给七殇门卷土重来的机会……
多日后,几近黄昏,车队刚进入株洲的边界,行过一片树林时,就听一声暴喝,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箭雨袭来……
车队里的人除了温如义,伸手皆是不凡,瞬间反应抵挡,而阿奇努力护着温如义,几次险些被射中,但好在他的战斗经验丰富,愣是凭着下意识的肢体记忆躲了过去……
不过没几瞬,赫重之和叶青霖就同时赶到了阿奇这边,确认温如义没事后,他们竟第一次默契配合,叶青霖抱着温如义飞身退开,而赫重之直接凝聚真气,对着箭雨来向轰然而去……
但同时,有躲在暗中的七八个黑衣人,见温如义身边只叶青霖一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他们就迅速窜了上面……
面对偷袭,叶青霖反应迅速,几乎一剑一个,但要在众人偷袭中保护毫不会武的温如义,他目不暇及,就在还剩三个黑衣人的时候,竟有个黑衣人专朝着温如义抓去……
见此,叶青霖顾不得挡自己这边的偷袭,直接挥剑挡了对温如义的攻击,这时另一人袭到,叶青霖堪堪一躲,躲过了要害,但还是被刀在手臂处划了一刀……
见叶青霖受伤,本就吓得小脸刷白的温如义担心不已,但这个时候也不容得过多反应,他第一次痛恨自己不会武功,竟连点忙都帮不上,还拖了后腿,没有他,叶青霖怎么可能会受伤……
不过见血后,叶青霖不怒反笑,眸中染上了些狂色,接下来他剑法凌厉,打得那三人毫无还手之力,又杀了两人,剩一人负伤逃跑……
按理来说,要追上去很容易,但叶青霖放弃了,因为他身后有更重要的人要保护,剑的真谛,从来都不是杀,而是护……
叶青霖这边将黑衣人解决后,另一边放箭的人似乎就得到了指令,接着就悄然而退……
片刻后,众人汇聚清点,死了三个属下,马匹只有最后面的那个还活着,这路是没法赶了,无奈,叶青霖派了一个亲信骑马去最近的镇上采买,其余人只能在树林里将就一夜……
待赫重之和叶青霖安排好属下后,温如义已经从马车上找来了药箱,他小跑着来到叶青霖身边,眼眸红红的,巴巴地望着对方……
见此,叶青霖哪里能不懂,他抬手宠溺地捏了捏美人白皙的脸颊,然后找了个树根坐下道:“如义,受伤的可是我,你哭什么”
“对不起…青霖…要不是因为保护我你就不会受伤…对不起…我怕你痛…”
美人蹲下后微不可见地抽噎着,同时动手处理着叶青霖的伤口,检查一番后,他总算松了口气,那刀没淬毒,伤口也不深,处理得当几日就能好……
看着身旁美人湿漉漉的睫毛,叶青霖感觉到美人情绪十分低落,便温柔安抚道:“乖,我不痛的,你要是心疼我,今晚就挨着我睡”
“你、你讨厌…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听着男人不正经的话语,美人顿时娇嗔破涕为笑,但心里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动,因为他看得清很清楚,当时叶青霖完全是不顾自身安危舍身护他,也就是叶青霖身手了得,躲过了那致命一刀,要是换个身手一般的,怕是早就命丧当场了……
正当二人含情脉脉间,赫重之走了过来,他看到叶青霖受了伤,又看到温如义红着眼圈对着叶青霖笑,有些吃醋道:“真没用,就这也能受伤”
听闻此话,叶青霖还没出言回讽,就见温如义轻轻拽了拽赫重之的红衣衣角,秀眉微蹙神色委屈,一双微红的美眸里满是祈求……
见美人如此模样,赫重之顿时没了吃醋的心思,马上认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他了,他最厉害行了吧”
此时抱着一捆干树枝路过不远处的阿奇面色惊异,他心想自己没听错吧,脾气诡异的教主大人,为了哄美人开心,竟然夸情敌厉害?这是什么操作,顿时,阿奇对温如义的佩服又上一层楼……
不多时,几堆火焰烧了起来,为夜色增加了一些光亮与温暖,可终究是秋夜,更深露重,寒风瑟瑟,虽不至于彻骨,但依旧让人手脚冰凉……
不过此时温如义倒是一点不冷,他窝在叶青霖怀里,盖着厚厚的毛制斗篷,而不知赫重之是有意还是无意,专门坐在了最冷的上风口,为温如义挡住了大半的寒风……
这可能是赫重之与叶青霖除了打架外,距离得最近的一次,任谁也没想到,竟是为了保护美人不受寒风的侵袭……
夜半,听着呼呼的风声,温如义从叶青霖怀里探出了头,斗篷虽然把他全盖住了,但还是只到叶青霖胸口,温如义把斗篷向上拉了拉,轻声道:“青霖,你盖好,别着了凉”
听得这句满含关心的话,叶青霖温柔一笑,说了声“好”,另一边的赫重之则很是不爽,示意性地轻咳了一声……
闻此,温如义探出了手,紧了紧赫重之身上的斗篷,浅笑道:“重之,你也裹好,不许生病哦”
听得这句话,赫重之脸色才自然了许多……
接着温如义又在叶青霖怀里昏昏欲睡,恍惚间,
', ' ')('他竟听得叶青霖和赫重之难得正经地沟通了起来……
只听赫重之道:“喂,姓叶的,我觉得今天的事有蹊跷,那些放箭的看似危险,但实则虚晃一枪,好像只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而已”
“没错,我其实也纳闷,今天偷袭我的那些黑衣人,各个身手不俗,对我都是下死手,但对如义则不然,甚至还有几次,他们想把如义拉过去”
叶青霖如此回答道,接着二人沉思一番,对视一眼,同时想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推测,那就是,七殇门门主要活捉温如义,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扎格知道了温如义是温知行的徒弟?也不对啊,这事他们俩也是才知道的,不应该有第四个人知道……
一时间,重重疑团扑朔迷离,但二人的心思是前所未有的统一,那就是都想着要尽快铲除七殇门,不管七殇门出于任何目的,只要敢碰温如义,那就得死……
此刻,温如义已经意识不在,彻底进入了梦乡,他完全不知道今日祸事是冲自己而来,更不知道,两个男人为了保护他有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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