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头找到女朋友了你怎么不学习学习?”瞿觅把篮子挂到卫生间的挂钩上,抬眼就看见一件T恤,“谁洗澡的时候顺手搓了衣服,收一下,免得待会儿我又给打湿了。”
“刚刚是杨司乐在洗澡,应该是他的。”杜若鸿扭头看向杨司乐,“醒醒,收衣服了,给我们尊贵的室长腾点儿地方焚香沐浴。”
杨司乐充耳不闻,自顾自喃喃道:“……不如自己搞一个。”
杜若鸿:“搞啥?”
瞿觅把脱下来的衬衫和校裤放到门口的桶里,从卫生间里探出脑袋催:“杨司乐,快点,再不来收我直接洗了啊。”
闻言,杨司乐一拍大腿,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两眼炯炯有神地望向对面的两人。
“我决定了!”
瞿觅扬手把挂钩上的T恤精准地扔到他怀里,面无表情道:“哇,祝贺你,我去洗澡了。”
杨司乐沉浸在拨云见月的兴奋中,一脸狂喜地向洗漱台走去。
杜若鸿察觉到不妙,端着漱口杯举着牙刷惊恐地往后退:“你、你别过来啊!”
杨司乐抓着那件湿衣服,啪叽一下抱住杜若鸿,激|情发问:“阿杜!要加入我的乐队吗?!”
杜若鸿被这突兀的一嗓子吓到把没吐干净的牙膏都咽进了肚子里,瞬间憋得满脸通红,像条泥鳅一样在他怀中扭动挣扎。
“送丧乐队吗?你去找学唢呐的啊,找我干嘛?杨同学,有话好好说,松手!”
“不是民乐队。”杨司乐听话地松开手,哼着小曲儿蹦跶回了自己的书桌边。
他那暂时性安于现状的灵魂,再次为“组乐队”三个字燃烧了起来。
说干就干,化被动为主动。
他从衣柜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开机,打开PS,新建画布和图层。
白天他在操场上仔细阅读了六十五份社团海报和传单,无一例外是以代表性图案做背景,从上到下依次写社团名字、社团口号、社团活动的内容时间地点。如果是自己玩儿,不找什么指导老师,就完全没必要写这些压根儿不会如约实现的东西。
杨司乐稍作思索,既懒得取什么酷炫的名字,又懒得写活动时间地点。反正这些都得在招到了队员之后和他们商量。
于是,在熄灯前的最后一分钟,他用庆江音中众多社团负责人望尘莫及的速度,做好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张招新海报。
全幅正红色作底,没有任何图案、logo,三排两列纯白草书怼在中间:
“乐队,招人,随便,玩儿,都好,速来。”
作者有话说:[1]冲壳子:四川方言,就是吹牛聊天的意思。
另:前文按照《走棋看枪》的时间线修改了时间细节,其它没改动,不用回看。感谢阅读,欢迎评论。
第5章羊血还是斜阳?
星期五下午,社团嘉年华的重头戏来了。
各大社团在自己的摊位上和主席台前的公共区,竞相展示自己的活动成果和社团特色,意在留住老人招揽新人,顺便为月底要交给指导老师看的活动报告创造素材。
午休一结束,杨司乐就匆忙跑到民乐楼借了一张课桌,赶去操场找空位。无奈有利地形昨天已经被官方盖章的六十五个社团分得差不多了,他只能夹缝求生,勉勉强强地在篮球场的角落扎了根,把易拉宝立在身旁,引起同学注意。
海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成易拉宝送进学校,多亏了李林凡。
早上206寝和往常一样一起去食堂吃饭,杜若鸿剥着鸡蛋,提到杨司乐准备把海报拆成十几张A4大小的图,去教务楼那间简陋的打印店里打印完再粘起来。李林凡二话不说,摸出手机就给相熟的校外打印店发了微信。
“哪儿用这么麻烦?杨司乐,文件和打印格式发我,我让外面的店子给你印,货到付款,不满意不要钱。”
瞿觅垂眼吹了吹手中的银耳汤,笑道:“不愧是李老板,大气。”
“那可不。”李林凡双手盘在胸前,美滋滋地显摆,“上学期咱们嫂子社团里演话剧,到处求田园风lolita小裙子求不到,最后是谁救的场?请诸君大声讲出他的名字。”
杜若鸿低头嘬了口豆浆:“靠,这个鸡蛋好噎。”
瞿觅面不改色地扶了扶眼镜:“今天的银耳汤也有点淡。”
李林凡嫌弃地点了点他俩:“啧啧啧,杨司乐,你听听!他们说的是人话?用完兄弟就扔,这搁我们大东北,是要寒冬腊月被拉出去舔电线杆儿的!”
杨司乐麻利地给他发了原文件和打印要求,揣好手机,左手一把搂住他这个脆弱东北小伙的肩膀,右手端起了饭碗,郑重其事道:“兄弟,我懂你。多说无益,都在粥里了,干!”
海报问题轻松解决,杨司乐大课间时收到了成品,挺满意印刷效果,中午额外用自己的饭卡给李林凡刷了顿大餐。
不过,李林凡作为校团委组织部的底层干事,临时被副部长抓去当了壮丁,须不停在操场巡视,维持社团嘉年华的现场秩序,不能来帮他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