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漓想吐血:“别展开了,我怕我又控制不住变成垃圾。”
“学姐……”杨司乐放下手机,颠颠儿地给她捶肩膀,“你再忍忍,求求了!”
“为什么?给个解释。”
“因为他马上要过来。”
“我他妈……”林漓忍不了,握住他的双臂疯狂摇晃,“我问的是你俩为什么和好了!不是问你还想怎么气死我!”
陈楠拍了拍谢沉:“杨哥谈个男朋友,学姐这么生气?”
谢沉听出了他的潜台词,莫名心头不爽,冷冰冰地答:“不知道。”
陈楠摸了摸下巴:“学姐怕不是对杨哥有意思哦。”
谢沉见他把话说开,脸色顿时更差了:“不、知、道。”
陈楠为一段终将无疾而终的爱情献出真诚的喟叹:“唉,直女爱上基,人间悲剧。”
谢沉“蹭”地从椅子上起身:“我去一楼转转。”
因此,当施年依照导航路线,将信将疑地走进“懒得取名字”时,他差点被这冷酷的气氛劝退——
不愧是玩乐队的,女的眼里夹刀,男的目光刺人,活像是要把他扒层皮。只有杨司乐一如既往地对他笑,还有许久不见的谢沉颇为勉强地冲他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这儿不太好找吧?”杨司乐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归置好的火锅桌旁坐下,“渴吗?我买了一箱矿泉水堆在地下室。”
林漓看见队长对施年这么殷勤,一口脓血复又涌上胸口。
陈楠则保持沉默,专心致志地观察这个曾经被自己奉为神仙的男人到底哪儿配得上他杨哥。
谢沉用余光密切关注林漓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的目光就没从施年和杨司乐身上离开过,妥妥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在座三人各怀心事,皆是一副不欢迎他来的样子,施年慌得一匹,只想赶紧说完正事走人。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叫住楼梯上的杨司乐:“我有几句话想跟你单独说,说完就走,不耽误你们排练。”
林漓:小兔崽子你已经耽误了,赶快说,说完滚。
陈楠:哇,学神一如既往的直接!我又可以了!
谢沉:别单独说,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杨司乐:年年好懂事……
“不耽误不耽误,我们今天在讨论选曲,差不多了都。”他咚咚咚跑下楼,“你等我一下!”
林漓逮住机会,盘起手问施年:“打架受的伤好全了?没留下后遗症吧。”
陈楠作为杨司乐的同桌兼好友,必须摒弃个人主观喜好,客观地考察这桩西洋楼和民乐楼的联姻:“首席,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什么事大胆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
谢沉不支持他的论点:“万一是私事呢?”
群狼环伺,施年紧张得喉结一滚,寄希望于杨司乐能立刻马上赶紧回来。
杨司乐没让他失望,拎着一瓶怡宝背上一把吉他,又咚咚咚地出现在楼梯上。
他眼睛发亮地看向施年:“怎么站着?坐嘛,别这么客气,他们都特别好相处。”
施年借势躲到杨司乐身后,着实没看出来他们哪里好相处。也就一个谢沉懂礼貌。
林漓见施年小媳妇似地依赖杨司乐给他解围,难免唾弃:“可能是嫌我们这儿脏吧。”
“学姐。”杨司乐近乎请求地劝阻道,“都是误会。”
林漓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
杨司乐把水递给施年,贴心地在他发挥不稳定的脑子里添笔记和着重符号,顺带为过去翻篇。
“施年,我给你介绍一下。”
他指了指林漓:“这是林漓,酣畅淋漓的漓,名字好听吧?我们今宵的主唱兼节奏吉他,芭蕾舞系的准高三学姐,特别自律,她有三年没在晚上六点后吃过米饭了。”
林漓真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大成就,对杨司乐的介绍词非常满意,脸色稍霁地朝施年点头。
施年哽了哽:“……你好。”
林漓:“其实我们在滨江广场上打过照面,还说过话,不知道你记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