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守祖一听家里只少了四亩下等田地,每年却多了二十两的进项,顿时就放心了。
这生意不错喔,四亩下等田地,卖也就十两银子左右,可是这一分家。
大房和四房房就分到两间房子,以及两亩下等田地。
每年却要给家里交十两银子。
也不知道这两家人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咋的,竟然这么傻。
不过他们傻反倒好了,个个都精明了他反而就捞不到好处了。
况且,家里一下子就少了七口人的嚼用!
“娘,分家是好事儿啊,您想想,咱们家这地种一年也没多少银子的收入。
这下分家了,连带老二那一房该给的孝敬,咱们家算起来一年就多了三十两银子的进项,跟这个一比,少四亩下等田地真真儿算不得啥了。
有了固定的银子收益,咱们家的田地就可以租给旁人去种,每年咱们家只管收租子就是了。
等五弟考中了秀才举人,咱们家不用交税不说,官府还要给五弟再发一份钱粮。
娘啊,你就等着这帮傻蛋后悔去吧!”
云守祖主要是高兴自家的田地现在只能赁给旁人去做,他就用不着下地了。
过两年把云梅儿一嫁,老五要是考上了秀才还要考举人,没工夫搭理家里。
反正到最后,这家产多半都得落到他的口袋。
陶氏冷笑:“哼,银钱,你问问你那老爹,可见着一分银钱了?”
云守祖闻言声音顿时就高了起来:“什么?他们敢不给,爹,你放心,儿子去替你要去!”
说着,云守祖就起身要往外冲。
云老汉忙敲着烟杆子叫住他:“你且给我回来!要什么要?你二哥拿马车钱抵了!”
云守祖顿时就泄了气,不甘心地说道:“一码归一码,怎么能用马车钱抵呢,他老二大老远的回来,就不该孝敬孝敬您?
就两辆破马车,也要跟您算计!”
云老汉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为了你!我要是不答应抵,老二就要去县里头告你偷盗!
偷盗牛马可是大罪!”
云守祖回味起大牢里头的滋味,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话了。
不过他倒是想得很开,马车作价六十两银子,能抵扣几年啊?
柳氏把饭做好端上来,陶氏边吃边骂,各种挑剔。
柳氏心里憋屈,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想着以前每次吃饭的时候她看着陶氏骂赵氏的时候都暗自在心底幸灾乐祸,她还常常挑拨几句,让陶氏骂得更凶。
可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她挨骂了。
她求助似的看向云梅儿,云梅儿不但不帮她,还在陶氏的耳朵旁挑刺儿,陶氏就骂得更凶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柳氏拖着疲惫的身子收拾完灶房,又烧水伺候云守祖洗澡,完事之后她自己也就着云守祖的洗澡水匢囵洗了个澡。
等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上炕的时候,云守祖的呼噜声已经打得震天响了。
第二天天不亮,门外就传来陶氏的骂声,柳氏睡得迷迷糊糊间被云守祖一脚踹下炕,赶她出去干活儿。
柳氏心里有万般委屈,可偏生大房和三房都分了出去,这家里头的家务事儿,陶氏自然而然地就全部扔到了她的身上。
当她看到脸上从来都没有过笑容的大嫂赵氏笑着从屋里出来忙里忙外,心中的不平和妒恨就像野草似的疯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