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云老汉就将她的卖身契当众给了她。
云娟儿心里百味杂陈,捏着卖身契的手瑟瑟发抖。
可到底,心里还是怨恨多过所有。
倒是云老汉,通过此举,在云家族人面前挣回了些脸面。
“娟儿啊,去收拾收拾细软,跟爹回槐树村吧,你放心,有爹一口吃的,就有你,和孩子们一口吃的。”
云娟儿抹了眼泪儿,哽咽道:“多谢爹。”
云老汉又求云家荣和里长:“大哥,我这闺女就收拾点儿细软,毕竟她和孩子们还得吃穿……”
都是一族人,云家荣也不能做绝了。
就道:“去收拾吧,左右这宅子和铺子都要兑出去,他们的细软留着也没用。”
云老汉叹了口气道:“那就多谢大哥多谢里长了。桃枝儿,去雇一辆牛车来。”
很快,牛车就雇来了,云娟儿就大包大包的东西往牛车上堆、铺盖棉絮、衣裳鞋袜、锅碗瓢盆,米面油盐……
几乎能搬走的,云娟儿全都盘上了牛车。
看得云家族人和村里人,一个个都在眼抽。
等云娟儿都把东西搬空之后,云老汉就带着他们回了槐树村。
而云氏宗族的人和里长带来的人,却都留了下来,盘账,清点东西,再张贴往外兑铺子的告示,同时,还得拿了抵押条去县衙把房契地契给过了,事儿多着呢。
与江大海家一大早就被扫地出门不同的是,槐树村,一大早的,云家大房和三房就收到了张凌安排人送去的几箱子东西外加每家二百两白花花的现银!
二百两!
可是羡煞了村里人。
楚羿这边也没交代张凌要瞒着,送东西的人就当着所有乡邻的面儿,说是侯府的下人,是替侯爷来赏两家人的。
大房和三房的人哪儿敢要啊,可人家送礼的人放下东西就走了。
云守光和曹守耀就忙去找云守宗,在他们心里,不知不觉间,云守宗一家人就成了这两房的主心骨了。
听了云守光和云守耀极为不安的说辞,云守宗就笑道:“侯爷赏的,你们就安心拿着,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
云守光慌道:“二弟,那可是两百两银子啊,还有……还有好多绫罗绸缎,首饰物件……哪儿是咱们乡下人家用得的?”
云娇就道:“大伯,咋就用不得了?要不了多少日子,起庆哥和起祥哥定然会让你当上老爷的,还得买仆役伺候您!
依我看,这二百两银子,就都拿来造宅子,您要是嫌弃扎手,就给我二哥,让他拿着安排,你们到时候只管搬新家。”
云守宗就赞道:“娇儿这个主意好,再过些日子起庆都十六了,该说媳妇了。起祥也要不了两年就该说媳妇了。
这宅子,就让起山照着咱们家弄。
大哥,你可甭担心了,你见过谁敢辞了皇上的赏赐?
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昨儿跟着县令来的那个年轻的公子,就是镇远侯!”
曹守耀恍然大悟:“我说呢,跟起岳站在一起的那位公子气度不凡,身上有种让我忍不住下跪的气势。
原来他就是镇远侯。”
云守光也激动道:“这么说,起庆和祥这事儿里,还有侯爷的功劳。”
云守宗点头道:“是啊,没有侯爷,那县令咋可能那么快就破了案?
起岳手中的证据,最多让县令放了起庆和起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