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云氏冒菜店是开在正值的街口,故而云守礼过上过下几次,都让赵氏和云起祥给看见了。
这会子是半下午店儿里的客人也很多,大多都是喝冰饮子的,云氏冒菜店的冰饮子才卖五个铜钱一碗,吃一荤一素冒菜还可以送一碗,太实惠了。
要知道搁在往年,冰饮子可只有有钱人家才吃得起,县城的冰饮子一小碗就要卖五六十文,还见不着两块儿冰!
一大海碗冰冰凉凉的酸梅汤等冰饮子喝完,要剩下半碗的冰块,还能让店家给添凉开水,这一碗一碗的冰水灌下去,别提有多消暑了!
赵氏一边儿帮着擦桌子收碗,一边儿瞅着空挡跟云起祥闲话:“这个云守礼,今儿到底是干啥,这么猴急猴急的,一会儿又来一趟镇上?”
云起祥瞅了眼跟人车夫谈好价钱,爬上马车的云守礼,跟他娘道:“娘,左右不是一家人,您管他干啥呢?”
赵氏也知道儿子说得有道理,可她却不知咋的,就是觉得心慌:“娘可能是被大房作怕了,现在瞅着大房的人,心里就发虚,总觉着他们憋着坏呢。”
云起祥也是这么觉得,这冒菜店出事儿那天,他们就看到江大海鬼鬼祟祟的出现了几次。
“娘,我跟那车夫熟悉,等店儿里头关门了,我就去问问。”
打听一下终归没啥错处,就当是闲话八卦了。
“嗯,这事儿你要记在心上,就是花两个钱也要问出来。咱们没有害人的心,但是得有得有防人的心。”
云起祥点头道:“我知道分寸的娘,对了,咱们买来的下人已经能麻溜地干活儿了,娘你明儿就甭来了。
家里的房子在铺管子,黏瓷砖,爹又要帮着娇儿管花田,您还是在家瞅着点儿,咱们虽然是给了起山银子,但是总不能啥都靠着起山吧!”
赵氏想想也是,建房是个大事儿,就是她不懂,搁家看着也能传个话,递个东西啥的。
“成,那娘明儿就不来镇上了,只是你打听出消息来,记得回来跟娘说。”
云起祥道:“成,娘,我知道的,要是这里头有事儿,我就立刻回来跟您说,要是没事儿我就缓两天回来。”
母子两个商定了,就没再说旁的,活儿干完了,就都坐下歇着喝了会儿茶。
晚间,云起祥关了店儿,就买了一摊子酒,带了一大盆子冒菜,去了街尾的车夫家。
云起祥现在很是会来事儿,加之他常常雇佣这名车夫帮他拉菜啥的,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
车夫几碗酒就着冒菜下肚,云起祥就打听起来,因着他也是老主顾,车夫也没啥防备,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从老宅接了个女人来镇上,还是个用头巾捂着脸,看不见相貌的女人……
云起祥觉得奇怪,等从车夫家出来,就特意去了车夫说的地方看了看,结果看到大门紧闭。
他就绕到院儿后头,爬上了一棵树往院子里看,先只是看到一个眼熟的老婆子在院儿里头忙碌,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名年轻妇人出来打水洗漱。
虽然在院儿里女人并没有包裹着头巾,但是光线太暗了,他并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只是从身形上看,并不是云娟儿和江家两姐妹中的人。
难道是云守礼偷偷养的女人?
不能啊,偷偷养就不能从老宅过来……那就是……帮老头子弄的外室?
不过只要不是出啥还黑他们害他们的幺蛾子,管她是谁的外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