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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是好的。”

酒气散着,崔承溺在里头却清醒,听了话,心里的算盘打得直响。

“所以这两日得把人盯得紧些,不能出岔子,”周奇思说着,拿过桌上的刀,“提到这个,尚书大人您先坐着,我去看一眼赖昌。”

“好。”

看着人走出,崔承凑近碗沿的嘴角终是没忍住,向上挑了起来。

——

晨间的明光从东边散开,都督府里外没个闲人,各自都办着手头上的差事。

陆天睿方从刑部回来,进门时带着股寒风。

“话我可都和崔承说了,”陆天睿瞧着一大早便来屋内等他的袁牧城,问,“你小子是怎么知道崔承有问题的?”

“街边顺手买的,”袁牧城递过给他带的早点,才说,“本来还存着几分疑,可崔承这些天没少和周奇思套近乎,我也差不多有个底了。”

陆天睿接过手,扒开油纸,冻得发僵的脸被腾出的热气冲了个正着。

他呼气吹了吹,说:“明日可就要把人带出来了,他们当真会出手吗?”

“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他们可不舍得放了。”

陆天睿从一堆热气中抬起头,问:“东西可都备好了?”

“万无一失。”袁牧城挥手散了散蒙眼的雾气。

陆天睿捡着发烫的肉包咬了一口:“你这大话一说,我心里可都记着,到时出了什么乱子第一个寻你。”

袁牧城笑了一声:“尽管来。”

——

袁牧城挑了夜里到刑狱司领人。

崔承亲自给赖昌上了枷锁,又亲眼看着狱吏往那人头上套了黑布,才让袁牧城带着人往外走。

禁军在刑狱司外排了两大列,前后把押着赖昌的囚车堵了个严严实实。

在外又掀布确认此人是赖昌后,袁牧城翻身上马,挥手命令禁军前行。袁牧城和何啸一人在前,一人在后,随着队伍一路绕过宫墙和西霞街,往城外行去。

城外的山道敞着,路旁被车马压过的枯草干颓,往荒土里扎,只不过时而被风吹动,也便借着冬日的寂寥稍稍抬身,去瞧一眼漫山的幽暗。

夜幕下,一串焰火乍明,伴着兵戈声在山野中穿行。

行到风口处,囚车的车轮忽地卡入一道坳沟中,前头的马被勒得摇首嘶鸣。何啸扬绳驱马上前察看,见那滚轮陷得深,便叫了身侧的禁军一同抬着车底,将那轮子推出来。

赖昌在车内被震得倾了身,方用枷锁抵着木栏艰难地坐起,便又有一阵疾风惊掠,明火被压低了势头,灭了大半,不到片刻,剩下的大半也都忽然灭得彻底。

眼前一片薄暗,禁军队伍一道往囚车聚去。那旁何啸仍带着人推车,撞得那车与铁锁哐哐作响,前方的马也不安分地抬蹄顿足。

待火把重燃后,车轮也差不多滚出了坳沟,囚车里的赖昌紧紧贴着木栏,缩在后头。众人调整了队伍后重新起步,往前走去。

枯枝在轮底断裂,碾出一路碎响。

再经槁木灰草的岔道,又行一段踏石踩泥之路,树影在天幕之下惊颤,一抹冷光穿过火把顶部,蹿起的火星往旁散去。

草丛晃动,数柄飞刃从中飞出直穿进禁军队伍,霎时间,埋伏在道旁的黑影均数涌出,与禁军刀刃相对。

火光扑朔,触断了绷紧的弦,瞬时刀声四起。

“看好人犯!”

何啸呼喝了一声,拔刀截断后方斥来的飞刃,赶马往队伍中间奔去。

此时又一黑影忽从道旁闪出,直冲囚车而去。刹那之间铁锁破开,赖昌被那人一把拉下囚车,脚下踩空险些扑了地。

见状,何啸拍马旋身而下,横刀朝人一扫,对方抬刀挡下,被震得往后退去。

眼见何啸伸手抓来,死士假意要掷暗器,转眼却抬脚扬起地面尘土,趁机带着人往后跑。何啸被死士晃了一招,冲过扬尘追人。

死士转头没跑几步,只见夜色中一柄利刀劈脸飞来,他侧身躲避,眼看着刀身从他与赖昌中间的缝隙穿过,直扎在囚车上。他才想回头看清是何人斥刀,却被人一脚直踹胸口,往道旁的树干上摔去。

袁牧城上前拔出插在车上的刀,把赖昌推向何啸。

“带人走。”

一时间,死士均数往这旁涌来,何啸把人带上马后,直往北边冲去。

袁牧城挡在两人的去路上,提刀自护臂上划过,刀尖直指前方,刀锋后半露的双眼满是晦暗的戾色。

屏息之间,禁军冲上,死士分批前后挡着夹击。

与此同时,黑影在冥暗中急速冲来,袁牧城挥刀上前,一招斩开面前劈下的刀锋,旋即带着一串血珠砍向另一人的背部。腥血喷洒,袁牧城不收狠厉,抬肘将面前那人的喉直抵在地,生生用蛮力让人断了气,护臂溅上的血抹了那人半脸,不见生机。

身侧又一人持刀冲来,他抬刀冲着刃狠撞过去,逼得那人直退。此时另一人落刀砍下,他将面前的刀下压,往旁撤了一步避开刀锋,飞快地转至那人身后,抬臂锁了他的脖子,使力扭断,而后便抬脚冲着挥空那人的下颌狠踢去。

眼见被踹的死士后翻一圈直磕在地,他才将刀柄一转,让刀尖指地,竖直扎入倒地那人的心脏。

刀光错乱地闪在幽暗山道上,显出血色;金属撞声混杂在喘息中,满是杀意。禁军紧逼,然而死士却有预谋地开出一条道,一人在掩护下骑马奔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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