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笑声轻婉转清脆,满含震惊和难以置信,惹得旁边的下人听到这笑都忍不住要笑出声。
但他们绝不敢笑,不敢发出一丁点笑声,只能拼命咬牙忍着。
……
浅月捏着衣袖的指尖逐渐发白,她眼中暗了一瞬,随即又细腰一弯,娇弱地伏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哭声渐显:“是小女子不知轻重,冲撞了将军,是小女子缠着将军,求将军收留,才让公主殿下不快……公主和将军千万不要因为此事……因为小女子而生嫌隙,坏了夫妻感情,若是如此,浅月内心实在不安。”
她接连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的血越流越多,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啜泣而语:“公主殿下别担心,浅月现在便走……”
这话一出,直令在旁看戏的那些丫鬟下人又忍不住同情她,啧啧叹气。
这乱世到处打仗,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也是可怜。
“诶,本公主何时说……”
“够了。”
凝玉本欲反驳她的话,刚想从谢衍怀里下去,却听到他一声呵斥。
她愣了,肌肤碰到他冷硬的胸膛处,抖如筛糠。
“小公主,此事到此为止,别再胡闹。”谢衍冷冷而语,低头扫了凝玉一眼,抱她的手忽就收紧了力气。
“我胡闹?”
那手将她牢牢箍在怀里,凝玉此时想离开却不得,知他许是怕自己大闹着要赶走那女子,才将她抱得这般紧,不让她去为难这女子。
想到这,她更难过了,气不过又扯他头发,眼眶红红地朝他哭。
“谢衍……你……唔……!!”
很惨,凝玉被他捂住了嘴,只呜呜叫着,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她双手捶打也没用,谢衍只单手,便利落地将她手腕扣住。
她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像只鹌鹑一样,在他怀里抖抖瑟瑟。
“王伯。”谢衍朝一旁立着的管家吩咐。
“老奴在。”
“西苑收拾出来,让她住下。”
谢衍吩咐完,并未再说,抱着怀里分外不安分的凝玉,很快便消失在屋檐拐角处。
*
青天白日,谢衍将凝玉抱去了她屋子。
梨花木门哐当一声,被用力推开,后又被暴力地关上。
整间屋子都似乎抖了抖。
凝玉亦是。
她能感知到,谢衍身上满溢的怒气和厌烦。
暴躁又阴郁,一双黑沉的眼睛里,冷漠与厌恶同在。
甚至还有一种毁灭欲。
凝玉不敢再看他,眼里水光愈显,呜咽声渐渐变小,愈发窒息。
她不解,他做出了这种事,莫名其妙地带回了一个和她眉眼相似的女子,该发怒的难道不该是她吗?
他怎么倒是起了怒气。
但凝玉不敢再惹他,谢衍如今兵权在握,权倾朝野,她有事求他,只得将心里的委屈暂时压下。
谢衍进了屋,走至床榻边,将凝玉扔在了床上。
他没再捂着她的嘴,凝玉窒息感消散,喉咙处却发痒,忍不住咳了起来。
她咳了好些声,咳得一张娇俏小脸泛起绯红,喉咙里的不适感才消散了些。
“你这么凶这么粗暴做什么,我可是你妻子。”
他沉默盯着她,好久后冷嗤了声,屋外春光从窗扉落进床榻间,缓缓落在他身上。
春光如此温柔,借着这春日光亮,她才看清楚,他衣袍上的红是什么。
全是干掉的深色血迹。
他站在床榻边,乌发浓稠如墨,脸上身上血迹满布,居高临下地冷视她。
他这张脸还是如此的好看,令人头晕目眩,但凝玉却往后缩了缩身子,腿开始发软,鼻子发酸。
他眼里没有对她的爱惜。
凝玉不由得又想起了刚那与她眉目相似的女子。
她像她,还是,她像她呢。
究竟谁才是替身。
她凝玉吗。
“谢衍。”凝玉难过地抹了抹眼睛,心里又忽地想起她皇兄这件事,便不想再纠缠那女子的事情。
皇兄要紧。
“夫君。”想定后,她又开始甜甜地唤他夫君,抹了几滴眼泪,上前抱住他腰撒娇,“我有事求你,很急的事……”
她这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他冷笑一声,而后,谢衍不知为何掐着她脖子,将她按倒在床榻间。
血腥味混着他冷冽的气息,不住地在凝玉耳侧、脖子游移,她的心一下被捏住,眼睫颤抖,垂眸间只看到一青筋微显,指骨修长的手在按着她脖子。
呜呜咽咽的,凝玉说不了一句话,求他的事又被打断。
而此刻,她显然也无法专心。
谢衍一手按着她脖子,另一手却慢条斯理地滑过她肌肤,不知将停在何处。
细密的汗不知为何又浸湿了她衣衫,轻薄衣衫贴着背,黏黏腻腻,背下又是一层锦衾,使她愈发觉得热了起来。
很不舒服。
凝玉不禁微微扬起了脖颈,瓷白清冷,曲线优美,眼尾也将将露出水色,要哭了。
她说不出的难受,想要蜷腿挣扎着坐起,却被他冷喝一声,纤白伶仃的脚踝随即被冰冷裹住,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别动。”
“小公主。”
作者有话说:
男主后面要火葬场的,可以随意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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