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江贵讶异惊愕,他不由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了嘴。
按这位公主那日看见他家主子的反应,如此厌恶,情绪激烈……这孩子生不生得下来还是未知之数。
他们这位皇帝未免高兴的早了些。
但这些话,江贵此时只能烂在心里,他断然不敢在此时说出口,扫这位皇帝的兴。
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唉……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只是……”江贵没有说什么,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后,转而道,“陛下,溪章镇的瘟疫一事还等陛下去处理定夺。”
谢衍终于将目光从萧凝玉脸上移开,他看向江贵,语调阴沉:“嗯,是时候清算这些人的脑袋了。”
*
这瘟疫一事并不复杂,这疫病也并非无药可治。
太医院的太医合力诊治溪章镇的病人,在观察了诸多病人的病情和发病情况后,写出了一张药方。
将此药方上的药材煎以喝下,一月后便可痊愈。
只是……这些药材都极其名贵难得,需耗费巨大钱财。
先前,在溪章镇刚出现瘟疫时,沧州郡太守便曾将瘟疫一事上报,请求下拨银两用以赈灾。
朝廷确实下拨了银两,但是,这位太守中饱私囊,竟是将银两私吞,未曾分发药材,替百姓治疗瘟疫。
药材短缺,百姓无力购进高价名药,瘟疫便愈发严重,传染极广,一月之余便已是无法控制之势。
为了此事不泄露出去,这太守便以瘟疫肆虐,无法医治为由,将溪章镇围困起来,不救人,亦不放人,以期将城内之人和自己的罪孽都埋葬于此。
“陛下,按陛下之令,溪章镇瘟疫一事已经查清楚了,铁证如山,此外,太医院的太医都去往溪章镇救治病人,治病的药材正在四处搜集,准备分发下去……”
几日后,在思平镇的衙门高堂内,江贵正在细细禀报瘟疫一事,谢衍端坐其上,气息凛然,威严深重不可直视。
两边立着御林军,沧州郡太守跪倒在地,待江贵说完后嚎啕大哭,大喊求饶。
“求陛下,求陛下饶命啊……微臣是一时糊涂才做了如此之事……”沧州郡太守忙不迭磕头求饶,额上很快被磕出一片血迹,“求陛下饶命,微臣以后绝不敢再犯……求陛下饶微臣一命……”
那人说完后还在不停磕头,谢衍冷笑,朝那人缓缓走去。
“糊涂,以后?”谢衍抽出佩剑,剑刃闪着寒光,一晃,便几要将那人的眼刺瞎。
“为了一己私利,致使瘟疫扩散至此,溪章镇尸横遍野,成了一座死城……朕的小公主也因此染了瘟疫……”
谢衍手执长剑,一挥,那剑刃便横在了沧州郡太守的咽喉。
“你该,碎尸万段。”
谢衍冷声,那人听此脸色剧变,满是肥肉的身子想要爬到皇帝脚下,跪地求饶……
但,他的求饶声还未喊出,声音刚抵喉咙,谢衍轻巧挥剑……噗嗤一声,一颗人头已然落地。
鲜血四溅,咚咚咚,人头滚落远处。
谢衍面无表情,厌恶地将剑收回剑鞘。
江贵许是见多了这样的情形,他眼角抽了抽,闭嘴不言。
“剁碎,喂狗。”
谢衍冷声吩咐,将剑扔给江贵。
随即,他拿出袖子里的锦帕,将手上沾染的血迹细心擦拭后,又去了萧凝玉的屋。
*
谢衍进屋后,细细查看萧凝玉的伤口,按照医官嘱咐,小心地在那处上完药后,萧凝玉醒了过来。
她无力地睁开眼睛,想要挣扎着起来。
但是,她只堪堪动动手指,全身就似被人敲碎了筋骨一般,四肢百骸都透着痛意。
尤其是……尤其是身下。
太疼了。
萧凝玉双颊发红,眼睛也有些红了。
昨晚所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如潮水般涌来,不断侵袭着她的脑袋。
那些画面一闪而过,萧凝玉头疼欲裂,眼泪滚滚而落,不欲再想时,鼻间萦绕一阵冷香。
她一惊,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是谢衍,那疯子。
而谢衍刚好上完药,便看到萧凝玉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大喜,沉寂的双瞳陡然泛光,神情温柔又兴奋地握她的手。
“小公主……你醒了……”
他声音极其喑哑,低沉惑人,又用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
如兜头冷水泼下,萧凝玉的手一触到他肌肤便快速抽回了手,止不住地发抖。
手心一空,谢衍昳丽的脸瞬间苍白。
他以玉冠束了发,一身月白绣龙纹的圆领锦袍,此刻堪堪坐在床头,看过去时,倒颇有翩翩公子的矜贵温润气。
萧凝玉充满敌意地瞪他,又怕又恨,手捏紧成拳。
她此刻看着谢衍只觉得,只觉得他是一衣冠禽兽,一披了一副好皮囊,惯会欺骗折磨人的禽兽。
萧凝玉的眼神犹如刀刃,但这位俊美的帝王惊愕一瞬,很快又眉眼温柔,颤抖着将手伸进被子,极是珍视地抚摸萧凝玉腹部。
“小公主,我们有孩子了……”他眼睛发红,似乎在哽咽,“我们有孩子了,小公主。”
萧凝玉欲要挣开他的手猛地停下。
她一怔,如遭雷击,难以置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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