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慎之神色未变,只在陈漠躬身请他前往廷尉大狱时,缓缓叹了口气。
“以前竟是我小瞧你了。”
季慎之对宿成玉说。
“如今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啊。”
一生清名,铁骨铮铮的季慎之,以最体面的姿态走进廷尉狱。
再往后,案件便越来越复杂。
廷尉正李郁的官印,缘何会出现在御史大夫家中?季慎之是否使用官印擅权办事?
一年年的卷宗被搬出来,一件件的旧事重新翻开曝晒。
某日,怀孺慕之心的叁皇子侍疾,不意提到了季慎之下狱的消息。这么大的案子,闻阙经手,太子批复,躺在寝宫休养的天子愣是毫不知情,直至司晨透露口风。追问详细了,便有些不满,将太子传唤进来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不是嫌太子做得不好,而是因为太子未曾向自己禀告。
哪怕事前,天子因身体不适,下了命令不允任何人打搅。
“严查,要严查!”
体虚气短的皇帝呵斥太子,“查这季慎之背地里做过哪些违背了朕的丑事!”
到这一步,李郁的官印为何在季慎之手中,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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