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里,遇到了一个画着浓妆很有个性的女人,在电话里跟她男朋友吵架。
女人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又把视线收了回来。
出电梯的那一瞬间,女人陡然拉大嗓音:“你有没有点良心!别人看到女朋友醉了,还找邻居来帮忙,还给人吹头,还给人擦脸!你呢?你就把我扔那儿不管?”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气的不行,爆了句粗口:“fuck!”
“you!”
“……”
江月稠脚步一顿。
女人踩着高跟鞋步步铿锵地走到对面。拿钥匙开门,再砰的一声,把门带上。
她驻足良久,看在对面的门,想到刚刚听到的那句话,纠结了半小时,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从家走了出去,敲开了人家的门。
女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客的主,江月稠站门边,斟酌措辞:“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问一下,您刚刚说的邻居,是我们吗?”
女人挑了下眉,“当然啊。”这层不就他们俩家。
江月稠问:“那能麻烦您跟我讲讲那天的事情吗?”
女人有些不解。
“我那晚酒喝多了,不记得了……”江月稠有些尴尬。听说她酒后有点疯,一时有些不大好意思。
女人“奥”了一声,“也没什么。你男朋友来找我,要我去帮你收拾一下,还说你信什么教,不能婚前性行为?”
那天,隔壁的男人突然来敲她家的门,说要过来帮个忙。去了才知道,他家里有个姑娘,喝醉了在卫生间,半天没出来。
对于他和那姑娘的关系,她便问了句。他支吾了一小会儿,说了句“我女朋友。”
她不解,如果是女朋友,他自己为什么不进去把人看看,不都住一起了吗?
男人说她女朋友有什么宗教信仰,有一堆教义要遵守……
她傻眼,确认不是什么邪i教,这才敢进去帮忙。
进去时,那女人泡在浴缸里……睡着了。
等着女人洗完澡,帮忙穿好衣服后,她以为就没事了,谁知道这人头发湿漉漉的,又要吹头,又说脸干干的不舒服,一堆的屁事……她可没那耐心再管。
看到她的不耐,后面就看到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哄小孩一般地给她吹头、抹润肤水……
她就站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才走。
其实做邻居很长时间,在电梯里遇到过那男人几次。但从没说过话,见面也不打招呼。
男人看起来还挺冷漠。
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
江月稠这才知道那天的事情竟然是这样……
女人说:“那你们这同居了,你男朋友忍得住不跟你那啥?”
江月稠脸皮一红,不好意思睁眼说瞎话,只能默默不做声。
没再多问这方面,女人开口道:“你们这教过圣诞吧?”说完,让她进屋,指着桌上的一棵小松树,示意她拿走。
本来今天是要和男朋友一起过圣诞的,但刚刚却分手了,这树看着有些晦气,便想着拿来送人。
曾忆昔回到家,发现家里的灯亮着,但却没个人影。
打了个电话给她,问人在那儿。
江月稠抱着棵松树,一时还不好接电话,倒腾了一小会儿才去接,“……马上回来。”
她拜托这个女人不要把这事告诉曾忆昔。
怕他知道了尴尬。
因为第二天早上他说的那些话。
什么都是她要这要那,还说她打碎了他妈妈买的杯子……
她一直都没怀疑过那杯子的事,现在觉得可能有什么蹊跷在里面。
想到这儿,她脸热的厉害,为曾忆昔感到尴尬。
接完电话,她就这么抱着棵小松树回去。
曾忆昔视线在她和树之间逡巡了两个来回,“哪儿弄的?”
“……邻居给的。”江月稠说。
看着她脚上的棉拖,知道她走的确实是不远,曾忆昔随意问了句,“哪个邻居?”
“就……我也不认识。”江月稠故作镇定,“她买多了,嫌碍事,就给我了。”
曾忆昔看着这绿油油的小树,眉头拧了拧,“这要装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