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江月稠有些不可思议,“你不会还把这个当真吧?”
“……”
觉察到四周气压好像有些低,她可能伤害到他的自尊心,她缓了缓,刚准备说什么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曾忆昔嗤了声,跟故意抬杠似的来了句:“电视剧为什么骗人?为什么骗人还有这么多人看?”
“…………”
他看着她,慢悠悠地扯了下唇,“我妹就对她高中的一个男同学念念不忘。”
“啊?”江月稠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不过也很快就想出了这问题出在了哪儿,“你不是家里的独生子吗?”
“我表妹。”曾忆昔说。
“奥。”江月稠这才想起来,他是有个表妹。
于是也没怀疑他话的真实性,回了句话,“那个男生一定很优秀吧。”
“不怎么样。”曾忆昔说。
“……”江月稠抿了抿唇,“那还是忘了比较好。”
几秒后。
曾忆昔说了句:“也没那么差。”
“……奥。”江月稠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还是有点想说,那还是忘了比较好。
一集电视剧看完了,她看了眼时间,觉得还可以再看一集就去睡了。
她跳过片尾曲,随手选了个第十二集。对这部剧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之前也就是随手挑的几集看着的。
谁知她一选完,曾忆昔就开了口:“刚刚不是第七集?”
江月稠:“嗯?”
“那你不应该看第八集?”他又道。
“……你要一集一集地看?”江月稠问。
“不应该是一集一集地看?”
“……”
想到这电视机也是他买的,江月稠还是很爽快地给他换了第八集。
她其实看哪一集都无所谓。
第八集放了十分钟,她偏过脸看了眼曾忆昔,发现他还目光炯炯地盯着电视。
明明就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啊?!
“你觉得很好看吗?”她忍不住问了句。
曾忆昔:“不怎么样。”
江月稠:“……”那你看这么认真?
过了两分钟。
曾忆昔问了句:“这是悲剧吗?”
江月稠应了声:“喜剧吧。”
曾忆昔有几分难以置信:“这女的都怀孕了,他俩都要结婚了,还能喜剧?”
电视剧里,女二拿着检查报告跟男主哭诉,说她怀了他的孩子。
男主犹豫着开口:“那我们结婚吧。”
江月稠理性分析:“她应该是假怀孕。”
“?”
“就是这类电视剧里的一种很常见的套路。”江月稠说。
曾忆昔:“……”
说完,江月稠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她不应该说“常见”,这会显得他很没常识。
一集看了一半,江月稠就有些困。想着明天还要上班,她准备去睡。
起身时,曾忆昔问了句:“你不看了?”
江月稠看他这架势,也问了句:“你还看?”
曾忆昔靠在沙发上,目光微慵地看着她:“我只是想知道,这俩是怎么还能在一起。”
江月稠:“……”
冲曾忆昔这强大的求知欲和这惊人的耐力,她觉得此人完全可以去江大读个博士。
而且他头发也多,三年硕士,四年博士,应该也经得起折腾。
她面上还是很温和,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然后,她就看到曾忆昔拿着遥控,从这集退了出来。
他要从第一集开始看。
“…………”
建议去斯坦福读博。
——
第二天一早,她在房里换好衣服出来,曾忆昔也正好拉开门。
迎面相遇,江月稠有些好奇地问了句:“你看完了吗?
她注意到他下眼睑处的颜色有些许的深,无疑是熬到了很晚,不过神情看不出来困倦之意。
曾忆昔“嗯”了一声。
江月稠也有点好奇,她并没完整看过这部剧。
“他们是怎么复合的?”
“那男的,”曾忆昔一手抄在兜里,往冰箱那边走,边走边回话,“脑袋磕了一下墙。”
“啊?”江月稠追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恢复了记忆。”曾忆昔说。
“……”
江月稠有些许的震撼,忍不住又问:“后来呢?”
曾忆昔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想起了女主角,所以去她家找她了。”
“嗯。”江月稠点了下头,“还有吗?”
“女的不睬他,让他滚。”曾忆昔说。
“他滚了没?”
“滚了不就是悲剧?”
“……”也是哦。
“他把人摁门上一顿亲。”曾忆昔说,“两人嘴亲破了,也就和好了。”
“…………”
不知道是这剧足够狗血,还是曾忆昔形容的特别生动。
江月稠有点想笑。
她努力按捺想要翘起的唇角时,曾忆昔声音极低地说了句:“这他妈也能行?”
然后她“扑哧”一声,笑的贼他妈大声。
“……”
曾忆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忙回卧室,假装去收拾东西。
看到她拿着一堆东西出来,曾忆昔挑了下眉:“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我今天该回家了。”她解释。
曾忆昔“嗯”了声,语气不咸不淡地道了句:“那你把东西都带齐了。”
说完,他就又回了房间。
江月稠看着他关起来的门,有丝丝疑惑,不去公司吗?
但也没问他,自己出了门。
阿拉斯加还在门边跟她摇了摇尾巴。
她揉了揉它的脑袋,“今晚就看不到你啦。”
上午,梁信语给他们开了个会,安排了一下近期的事情,主要是为了年终的比赛。
美术部连续三年排倒一,梁信语发话今年力争不做倒一,要干翻隔壁倒二的音频部。
要创造属于他们的历史记录。
江月稠有点受震撼,怪不得曾忆昔那次如此揶揄他们部门。
会议结束后,江月稠私底下问了一下梁信语。
问她那天可不可以带个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