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幻看着帕子,低声道:“你竟然还留着它。”
花潮看着那块帕子上的昙花,因为漫长的时间而遗忘的记忆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这块帕子是刀客绣的。
很难想象刀客这么个男人居然会绣花。
在花潮勾引刀客算计着毁他道心的日子里,他跟刀客也曾恩爱过一段时间,花潮自是虚情假意,刀客却是陷入爱河什么都肯为他去做。
那一日花潮的袖口脱了线,当时他和刀客隐居在山林深处,方圆百里不见人烟,事事都很麻烦,于是他只好自己捏着绣花针学着缝补衣裳。
花潮没有缝纫天赋,手指被绣花针扎了好几下,脱线的袖口也被他缝的歪歪扭扭,活像一条大蜈蚣。
他拆了袖口继续缝补,手指又被绣花针扎了好几下,拾柴的刀客背着柴禾归来,进门便看见花潮冒血的指尖。
叶知幻性子冷淡,从不像寻常伴侣那样对恋人嘘寒问暖。
他找了草药给花潮抹了手指,便一语不发的出门,这一去便去了很久,晚上归来时他抱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的都是一些针线。
随后便在木屋里架起了绣花用的撑子,坐在木凳上开始苦练刺绣。
花潮目瞪口呆。
当时的细节都忘的差不多了,但刀客说的一句话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你既然离了妖族跟了我过日子,我理应不让你吃苦受罪才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鞋靴衣袜都是针线活,一年四季的衣物总要更换,你又爱漂亮,这些东西不能潦草应付。”
这些话在普通过日子人家很是稀松平常,没什么特别的,可花潮当时愣了许久,到现在都没有忘。
一个能沉的下心的人学习什么都很快,而叶知幻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沉的下心的人。
一个月后他的绣工已经有模有样,脱了线的袖子被叶知幻缝补完好,还在袖口处绣了一只团起身子睡觉的狐狸。
在花潮修炼出第九条狐尾,成为真正的九尾大妖时,刀客便绣了这帕子送给他。
那时他对花潮情根深种,无情道心已经开始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