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海外来的御前行走,简直牛大发了。
他倒是想去试探试探认个亲,尤其又出现了个宋行走的时候,但是他得考试,根本走不开,等考完乡试又得为会试做准备。
他当年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过,幸好考中举人后得到了个过目不忘的技能,从此会试不是梦。
不然他真的要哭了,这尼玛文言文太难了,还有这个经那个史,还得学怎么写诗,简直要他的命。
他上辈子根本不是学霸,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代贤臣系统会找上他,难道因为他做了不少善事?
到了京城黄修仔细将大魏这一年来的变化打听了一遍,吉祥商场他去了,公园他去了,安王新搞出来的会所他也去了,凡是跟穿越者有关的变化他都瞧了一遍,这瞧着瞧着,就瞧出了问题。
貌似这穿越者不止什么邵行走宋行走和季行走。
感觉好像从皇帝到太后到皇后都是穿越的。
于是他迟疑了,本来是打算趁着会试前找机会接触接触,现在倒有点不想了,万一这些穿越者是组团来的互相认识呢,那会相信他一个外人吗?他这个一代贤臣的任务会不会跟他们冲突?之前不是冒出来个搞大烟的,这不很快就没了踪影,虽说被搞死纯属活该,但谁知道这群组队会不会排斥他这个单排的。
这一犹豫两犹豫,再加上这宋行走和季行走也不是他能立刻见到的,后宫那些娘娘更不用说,转眼到了会试,干脆决定考完再说。
直到今天,考中了状元。
还没等他高兴,一个大任务就砸了下来,晴天霹雳,三年得到一个县百分之八十百姓的拥戴,简直地狱难度。
他上辈子就是一个普通人,别说当县长,他连村长都没当过,本来是打算先在翰林混几年攒攒资历,没想到系统上来就给他一个“大礼包”。
郁闷的黄修也顾不上他的文章会不会被那些穿越者看出端倪,直到游街结束回到四方馆都闷闷不乐。
转头看向他在大魏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唐延,发现他竟然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唐兄这是……”他疑惑。
唐延迟疑道:“你说……我去考行医证如何?”
黄修呛住:“哈?”
敢情这兄弟还没熄了想学医的心。
他犹豫,若以现代角度来看,学医没有什么不好,反倒很好,但这不是现代,虽然皇帝似乎看起来开始重视医了,但再怎么也不能跟正规的科举比较,百姓心里肯定还是考进士当官更重要,虽然好朋友的梦想是该支持,但——
“伯父恐怕不会同意。”
别说唐父,唐家那一大家子都不会同意,唐父他接触过,是一个完全信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腐儒,唐延能长成现在的性格简直奇迹,唐家其他人更不用说,全都指望着唐延光宗耀祖。
唐延闻言果然露出沮丧的表情,但很快,咬咬牙:“我虽过了会试,但不过是个同进士,最多也就得个八品庶吉士,跟大夫有何区别?再者观陛下此举,显然是要提拔医者,说不定日后医者也能升迁。”
那怎么也得正规医院建起来,分个主任院长什么的你才能升迁,黄修心里吐槽,道:“你打算如何?”
说到底他只是朋友,拿不了别人人生的主意,还是得看对方的意思。
何况他现在也有个头疼的大麻烦。
唐延坚定道:“我打算去考行医证,等被分配了卫生所,木已成舟,父亲便是反对也无效。”
黄修忽然心中一动:“这样如何,我打算请旨外放,治下一县,若事情成了,你便同我一道,去县里做个县大夫如何?”
唐延的医术他是知道的,不说严重病症,治疗一些小病症完全没有问题,如今医学堂开学,听说专门有给大夫深造的课,可以让唐延去听一听,那几个穿越者里明显有学医的。
有了唐延,他完全可以从医疗方面打开突破口,卫生所办起来,到时候看病的费用肯定会降低,费用低选择看病的人会越来越多,而需要的药材也会越来越多,他大可以从种药材开始,打造一个医疗产业链大县出来。
黄修越想越觉得可行,只是县的选择上就得慎重,哪个省适合种药材来着?
新科进士有人报考行医证,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元清帝听说的时候很是惊讶,几乎要怀疑这个人也是穿越者了。
竟有人愿意不在意进士身份而去做一个大夫,这简直算得上奇事。
叫来锦衣卫一调查,竟是真事,这叫唐延的进士确实真心实意要学医,据说从小就爱研究医书,还有叫元清帝微愕的,这人居然和黄修是好友。
不由叫他怀疑起来,这人是不是也是穿越者。
疑惑之下干脆宣了人入宫来见了一面,才知道并不是,只是单纯喜爱学医罢了。
同时也闹明白了他和黄修的打算,想了想,干脆成全了两人,他倒也想看看黄修的能力如何。
如果真的足够,不妨接受他这个“贤臣”。
“来人,拟旨!”他招来夏恭,“进士唐延有医者仁心,特赐悬壶济世四字,准许其参加医考,并去医学堂进修。”
“唐延,朕赐你这四字,是望你永记心中,若有违反,朕决不轻饶。”
“是。”唐延大喜。
很快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人们对医科和医学堂的议论更多了,已经有不少人决心叫孩子来学医。
医学堂并非完全免费,太医院也支撑不起完全免费,是故会收取部分学费,且按年来交,不过进了学堂吃穿住便不用再另付。
还是有不少百姓争相送孩子前来,尤其家中孩子多的,毕竟能少一张嘴是一张。
而与此同时,元佩的法医学也与医学堂并到了一起,学生们从他的府中搬了出来,搬到了医学堂。
“师父,我们是不是也要搬进医学堂?”
梁平安刚从宫外回来,就被学生找了上来。
来找他的是他的两个得意弟子,一个叫吴巧云一个叫张月奴,两人差不多已经出师,如今长安城里有人生产,多是她们两个带着师妹们出诊,他已经很久没有出手了,虽然他是阉人,但在外人看来能避开最好。
闻言摇摇头:“暂时不用。”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妇产科如今只能用女子,大魏虽男女大防不严重,但也没有达到能够让男女一起毫不避讳上学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