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傅风云的话还未说话,就被提高音量的蓝静怡打断了,语气依旧十分冷淡,“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都过去了。请你停车。”
傅风云的嘴唇微微张着,似乎不相信自己一手捡回傅家又悉心培养长大的蓝静怡竟然如此对他如此决绝,没有一丁点儿留恋。脖颈处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傅风云扯了扯系得紧紧的枣红色领带,狞笑了一声,说:“你急着回西山别墅干什么?苏倾城又不在!难不成你还要收拾屋子,做好饭菜,像个保姆一样地等苏倾城回来不可?蓝静怡,你把以前的种种往事轻描淡写地忘掉,就是为了自甘堕落去伺候别的男人吗?”
努力抑制住内心被侮辱的愤怒,蓝静怡轻声说:“傅少,你也许是忘了,我已经和苏倾城领证结婚,我是他的妻子,就算我为他洗衣、做饭,收拾家里,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我们是夫妻,西山别墅就是我们共同的家——”
“住口!”
伴随着一声怒吼,宝蓝色宾利猛地停在马路中央,脚还停留在刹车上的傅风云转过身,一只手有力地捏住蓝静怡尖尖的下巴,由于怒火滔天而越发粗重的呼吸喷在蓝静怡的脸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几公分,蓝静怡眉头紧蹙,试着挣扎了一下,同意料中一样纹丝未动。
“傅少,请你放手!”蓝静怡面无表情地说,好像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似的。
傅风云当然没有松开手,反而加大了力度,将蓝静怡捏得生疼,脸上忽然露出凶狠又残忍的笑容,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恐怖。凝视着蓝静怡如天仙般完美的脸庞,傅风云阴冷地说:“蓝静怡,从一上车开始,除了要下车之外,你还说过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不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不问我为什么不去公司反倒在马路上闲逛,你只想着离开我!没良心!蓝静怡,如果我现在把你带走,关到一个没有知道的地方,想对你怎么样就对你怎么样,你觉得,你口中的丈夫——苏倾城,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找你吗?结婚?领证?太麻烦了。我把你关起来,所有手续都省略掉,岂不是更方便吗?”
自从饶了苏茵茵一命之后,傅风云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打给苏茵茵,提醒她记住之所以还能活在世上的原因,催促她兑现她的承诺——帮他打败苏倾城,娶蓝静怡为妻。苏茵茵只是让傅风云“别急”,说是只有耐心等待,才会取得最好的成果。别无他法,傅风云等啊等,只觉得度日如年。
终于,一大早,傅风云便收到了苏茵茵的短信,内容是:“倾城哥哥出门了,你今天跟紧蓝静怡,找准时机现身。”想到昨晚梦中,蓝静怡温柔地笑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与他拥抱、亲吻,傅风云不由得攥紧手机,内心升腾出一种即将梦想成真的激动与兴奋,也懒得追问苏茵茵为何会对苏倾城的行踪了如指掌。
也许,从苏倾城手中把蓝静怡抢走,甚至娶她为妻,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抱着这样的信念,傅风云匆匆洗漱完毕,还刻意戴上了那条从前蓝静怡经常亲手为他系上的枣红色领带,这才去车库,开着黑色宾利朝苏氏集团赶去。在苏氏集团附近的咖啡馆里等到中午下班时间,傅风云总算看到大门处的熟悉身影正朝外走,又等蓝静怡和苏倾城的属下说完话,沿着路边离开,才慌忙坐上宾利,悄悄地跟在蓝静怡身后。
傅风云贪婪地注视着蓝静怡纤细的身影,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结果就看到了蓝静怡被一中年妇女撞到并且纠缠的一幕,傅风云并没有马上现身,而是耐着性子看下去。他也想知道,当年那个倔强的女孩,如今遇到这种无理取闹的事,会如何处理。当看到蓝静怡为了躲避妇女的耳光,抬起手时,手心处一闪而过的刺目猩红,以及妇女再一次张牙舞爪地扑向蓝静怡时,傅风云再也坐不住了,忙从黑色宾利中出来,将蓝静怡带走。
本应是助人之举,可是傅风云非常生气,他得到了什么?蓝静怡只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急着走出他的车,好像他傅风云连带着他的黑色宾利,都是无比肮脏不堪的东西,让蓝静怡迫切地想要远离,而后早些回到那间只剩下苏倾城的味道的别墅里。愤恨、不甘、嫉妒,化为无形却无处不在的空气,充斥着傅风云的整个身体,此时此刻,他有多想拥有蓝静怡,就有多恨蓝静怡。
因为,不同于梦中巧笑盈盈的美丽女孩,面前的蓝静怡目光决绝而冷淡,将那张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的脸也衬托得不再美轮美奂。
“你敢!”蓝静怡厉声反驳,一双白皙的小手攥得紧紧的,嫣红的嘴唇抿着,像是一只倔强的小兽,即使明知是鸡蛋碰石头,还是奋不顾身地与高大强壮的猎人做着斗争。
傅风云将捏住蓝静怡的下巴的手微微朝自己身体的方向拉近,薄唇也向前移近,在与蓝静怡的嘴唇仅仅相距一厘米时堪堪停下,轻启双唇,用几不可闻的气音说:“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不信的话,那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宽阔的马路中央,纯黑色的宾利静静停着,车尾后面,一长串轿车也不得不停下,不明所以的司机们一边大骂出声,一边用手按动喇叭键,想要提醒宾利中的土豪赶紧发动引擎,别挡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