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管见过光裸的男体,但从未看得这般细致,此时心底就略有些不自在。我忙淘洗布巾,拧干后拭去他手臂颈背的水珠,再让他躺下擦洗前身。本不想看的太细,但他身上的不少疤痕还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宽阔厚实的蜜色胸膛上,肌肉成条的肋下,块块坚硬的腹部,以及曾被我刺伤的侧腰,道道伤疤或深或浅,看得我心里犯疼,手底下的劲也就愈发小了。等捏着布巾轻轻抹到他印着掌痕的小腹,我抬手停了下来,转身清洗布巾,对他道:“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我刚递过布巾,就被他抓住手腕,“我没劲,你帮我。”看他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也不像没劲。我一把将布巾丢他脸上,挣脱他的手,看见他不无遗憾地拿下布巾,只道:“好了叫我。”端起水盆,出了卧房。
我从灶房出来穿过院子进到厅堂,取出从溶洞中带出的叁样物事一并排开。先取了白绢,入手一摸很是普通,展开看也无异处,当我举起它透光而看时,发现了其中奥妙。原来,绢上有很多细微的针孔,看着杂乱无章,但又乱中有序,看着像是一排一排的,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琢磨许久也无所获,只好再看金绢,除了是金丝织就,比白娟坚韧结实外同白绢一样排布着许多针孔。于是将布绢暂放一边,最后取过无名书翻看,看了几节,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诧异。
“栖凤。栖凤?”
直到听见苏莫尔焦急的呼唤我才骤然回神,放下书册,跑进卧房,见他扶着桌子都走到门口了。我忙掺着他回到榻上,他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做什么?”
看他定是擦洗过后换了衣物,又喊我许久不见我应声便着急了。我赶紧解释道:“我正在看从孟边那拿回来的东西,一时忘了神。”
我给苏莫尔拿了一套我穿的棉布衫,他穿上免不了短手短脚,不习惯地拽拽露出大半截腕子的袖口,“都是些什么?”
我嘴里叼了根发带,双手把他头发拢起,再用发带简单束紧,对他说:“除了那本书,还有几张布绢。等你有精神了,我们再一起研看。”
“好。”苏莫尔应了一声,捋了捋头发傻笑。
我见他笑起来都掩不住地神思疲乏,把他按倒在床,“午夜了,睡吧。”
“你呢?”
“我在楼上休息。”
他放心地合上眼皮,我给他掖了掖被角,吹了灯。转身从厅堂取了书册布娟上了二楼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