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董今天不用再站在外面送试吃,他就代替苏忻站在字糖的柜台后面,同进来询问字糖的客人说话。
由于今天没有了买一斤送一两的活动,不少人问了之后觉得价格贵就没买。
或者有些人觉得昨天还送,今天却不送了,买字糖不划算也不愿意买,这就直接导致买字糖的人比昨天少得多,当然花生和瓜子也是一样的。
唐董留意到一个穿粗布短打的年轻小伙在唐记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每一次都会看唐记里面,尤其是字糖这边。
等到对方再一次过来时,唐董干脆主动招唿他道:“这位小哥,你是不是想看看字糖,不论买不买,你要是想看看字糖是什么样就进来看看呗。”
唐董想着对方既然对字糖有兴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多招唿一个潜在的客人无所谓。
然而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的人正是简氏派来的,唐董突然找他说话,把他吓了一跳,一位自己暴露了,一熘烟地往外跑去。
回到苏家,家丁把他在唐记外面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简氏,没有说唐董让他进去看字糖,因为他没敢进去。
简氏听了家丁的话,皱起眉头:“真的没有?”
“唐记里面你去看过了吗?按理说他们里面应该挺宽敞的,这么大一个铺子,会不会去到里面去了?”
“对,应该就是这样,你都说了唐记今天没多少人买东西。这样,你继续去那边盯着,找个挨得近的茶馆坐着,随时看。”
想了想,简氏觉得刚才派出去的那人脑子不够灵光,她赶紧多加了一个人,让他们两人一起去唐记外盯着,一旦发现苏忻出现,赶紧回来一个人告诉她,剩下一个随时注意着。
可是从唐记小食开业后第二天起,苏忻一直在唐家后院做糖,根本没有去唐记。
简氏派出去的人一整天、一整天地喝茶,灌了满肚子的茶水,却连苏忻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蹲到。
苏忻算不上那种特别爱往外跑的性格,更多时候他喜欢在家研究怎么做糕点好吃,让不同年龄层的人都喜欢自己做的糕点。
只是来到了这里后,天天都只能在后院待着,这让苏忻有些烦了,才会在唐记小食开业那天,穿得如此非比寻常,像撒欢似的在外面呆了一天。
随后,苏家的两个家丁连着蹲了五天,苏忻一直在唐家的后院折腾新的字糖,他想要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有艺术字效果的福字,还有小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要是把福字弄出来,唐记的字糖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已经做过了前面的四季字糖作为铺垫,苏忻再做“福”字的就轻松多了。
有了亮子做四季字糖一个顶两,再加上买字糖的人没有以前多,苏忻慢慢地为过年才卖的艺术“福”字做准备都来得及。
研究明白了“福”的字形和结构,苏忻多琢磨了一天,调整到最优方案,他就开始教椿婶,两人每天上午一起做福字糖,他下午单独鼓捣其他东西。
在唐记待了七天,苏忻终于想到了再出去看看,为了防止出门后被人用奇怪眼神的看着,苏忻犹豫了一下,又换上了那天的衣服。
在唐记小食门外守着的两个苏家家丁百无聊赖地用着大夫人简氏给的“蹲守经费”,喊了茶水,买了瓜子花生,正说着闲话。
突然,坐着面朝唐记那一侧的那个家丁看到了苏忻一晃而过的脸。
端着茶碗的手一顿,他的眼睛立马瞪大,他就是那天过来买字糖的那个管家的侄子。
管家的侄子激动地说:“就是、就是那个,就是那个!特别特别像四公子的那个人,我现在回去告诉大夫人,你拿了银子去唐记看着,等会儿如果他要走,你想办法拦着点。”
尽管十分激动,他还是记得要小声一些,没有让旁桌的茶客听到他们的话。
另外一个年轻家丁点点头没意见后,管家侄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另外那个把茶钱结了,捏了捏兜里剩下的银子,紧张地走到唐记小食。
唐董在几天前看到过这个家丁,这么多天过去,他每天人来人往地要看到不少人,早就把那个自己一开口就“吓”跑的年轻小伙忘了,这时候他正在看苏忻顺便拿过来的福字糖。
为了福字糖,苏忻特地调出来了一种看上去比较富丽堂皇的金色作为福字的颜色,再用透着红色的普通糖包裹着金色的福字,看起来金灿灿的,在阳光下更是特别亮眼。
前面几天,苏忻他们做出来的福字都堆在后院,唐董每天从唐记小食忙完了回去都挺晚的,没有再刻意去后院看,并不知道福字糖是什么样子。
这会儿,拿着福字糖不停地把玩,唐董觉得靠着这个肯定能在过年时再挣一笔。
就在这时候,苏忻看到有人进店了,似乎是冲着字糖过来的,他往后退了点,将拿过来的福字糖再看一遍。
苏家的年轻家丁心里特别紧张,他担心苏忻看到自己认出来,又要留意苏忻的动向,还要想着应对唐董,这让他看上去挺奇怪的。
唐董开门做生意,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看着对方那么紧张,不用对方主动提问,他就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想出来的字糖各种介绍。
第一天卖字糖的时候,唐董张口就对着带孩子的妇人吹嘘说孕妇、孕夫吃字糖孩子会聪明、识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