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凯因斯准将,害怕他的脸上又变得冷若冰霜,也更怕他明明都冷若冰霜了她却还浑然不知。迦兰德呆呆地在他的脸上和眼底捕捉着他的情绪,悲悯、垂怜或者是疼惜。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怕我?”凯因斯准将坐下来两手撑在迦兰德身侧,几乎是要鼻尖相触的近距离。
“因为……因为……唉,我不知道呀。”迦兰德抽了抽鼻子,撒起娇来。
“你不需要怕我,”他伸手拨开她脸颊上黏着泪水的额发,又刮了刮她的鼻尖,平静地说道,“谁都可以觉得我不近情面,但你不可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生长,年深岁久压抑生长的爱意,原本便是无需应答不求回报的。他叹了口气,主动地凑过去吻上哭花了脸撒娇的小姑娘。一吻绵长而深沉,迦兰德被他揽入怀中,在他的引导下张开了嘴唇,从前连触碰和靠近都会胆怯,如今却亲密至极地深吻。即使再冷酷或刻薄的人,嘴唇和舌头都是柔软的,迦兰德被吻得心慌意乱,紧张得几乎窒息。
“明明你很清楚,只要你真的想要,我没有什么不给的。”凯因斯准将松开了迦兰德,她脸红红的,他却依然脸色平静。
“那,那我可以要……要准将阁下……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吻昏了头,迦兰德睁大了澄澈的双眼,鼓起勇气说出了憋在心里已久的愿望,可说出来了又觉得心虚得不行,说完就赶紧低下了头,畏缩起来。
凯因斯准将沉默了片刻,站起来慢慢地走向了房间门口。他把之前放在一旁的餐盘端到迦兰德卧室中央的桌子上,转过身来对迦兰德说:“先过来吃早饭吧,要凉了。”
迦兰德只能硬着头皮下床走到桌前坐下,凯因斯准将站在一旁守着她吃早饭,也始终一言不发。似乎是要被拒绝的前兆,越来越强烈,迦兰德拿起叉子戳了几下煎蛋的蛋黄,流心一下就顺着叉子流了下来,就像美梦也被戳破。
“我吃不下。”
凯因斯准将一早上起来叹了好几次气了,他走到迦兰德身后,俯下身来拿起她餐盘里的刀叉,替她把盘子里的食物切成小块。
“我怎么会把你养得这么胆小呢?”
凯因斯准将叉起一颗小番茄送到她面前,迦兰德只能乖乖地张嘴吃下。她也说不出口,爱会让人变得患得患失,盲目而胆怯。
“我说了,从来你想要,我就没有不给的,还不明白吗?”他把叉子塞回迦兰德手里,“你成年了,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无论你想要我是你的监护人还是恋人,你想要我是什么身份,我就是。”
“……就这么简单吗?”迦兰德呆呆地望着他踱着步走开,难以置信。
“看你好像感冒也没什么事了,吃完自己端下去。”凯因斯准将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准将阁下?”
走到卧室门前,他有些尴尬地抬手碰了碰鼻尖,轻咳了两声:“……别总是患得患失,你一直都是被偏爱的。”
说完,他就打开卧室门,貌似镇定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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