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告白了。
被我哥骂了。
为什么觉得还挺爽的。
我怕不是个抖m吧。
短暂的休息时间里,有化妆师拿着小喷雾瓶过来朝他头上喷水。
他们紧接着拍下一条。两个人的冲突发生之后,应执独自在实验室里呆了一整晚,蜷缩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过夜。
他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待着,睡在实验室里也是家常便饭。但为一个人失眠,却是头一次。
不知为何,应解意的模样回荡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一路走到今天,做科研的路上也没少受到歧视。无论是评职称还是申请科研经费,每一关都会因为受到性征不公平的待遇。所以他最讨厌别人拿性征说事,更厌恶谁动不动就用信息素压人。应解意犯在了他的底线上。
是有很多人说过喜欢他,但从没有人敢这样冒犯他。
但他也已经察觉到,应解意的信息素对他有超乎寻常的影响力——或许这才是他震怒的真正原因。他意识到,这个狂妄嚣张的alpha或许会给他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愿接受这样的变化。或者说害怕被改变。
因为已经习惯了孤独,所以被靠近时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祁燃觉得他跟某一部分的自己很像。
或许是因为没有分泌信息素的能力,他从小就跟身边的朋友不太一样。看他们对爱情或憧憬或深陷,唯独自己像个局外人无法融入,有心想安慰几句总还被说“你不懂”。
他也习惯了,时间一长连对谈恋爱这件事本身都开始敬而远之。被告白时只会说声谢谢作为拒绝,从没想过其他可能性。因此对应执的抗拒很能理解。
但应执此时对应解意的感情是更为复杂的。既抗拒,又感到好奇。
剧本里没有写得很详细,祁燃特意去找了原著小说看。原文里的这段对应执的心理描写十分细腻,唯独对这份好奇没有明说,他就暂时将其诞生的原因归结于应解意手绳上那块残缺古玉的出现——那是个有特殊意义的道具。
长夜将尽,次日他还要去给学生授课。天色初白时应执终于出了实验室,走到门口脚步却突然顿住。
应解意居然还没有离开。
被赶出实验室后,他抱着书包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就这么等了一整夜。
清晨的露水将他的头发都打湿了一层,听见有脚步声响起,他猛地抬起头,与应执视线相撞。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蒙着层水雾,浸得眼神也湿漉漉的。像遭了遗弃的小狗。
第9章
四目相对的瞬间,祁燃贡献出了拍戏以来的第一次笑场。
“……抱歉。”
但这个可怜兮兮的委屈眼神,放在他身上真的有点过分可爱。
纪寒景被他带得也笑了出来,再重拍一条前提醒他:“刚刚你看我的眼神有点太严肃了。这时候不要那么反感我,意外可以给得更多一点。”
“想想这小孩儿在外面为等你冻了一夜,是不是多少得消点气?”
祁燃有被启发到,点了点头,“我试试。”
应解意在台阶上坐了太久,腿都麻了。猛地要起来时摇晃了下身子,没站稳又狼狈地跌坐回去。在这短暂的几秒时间里,应执已经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从旁绕了过去。
见他要走,应解意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角。可教授的白大褂一丝不苟地垂着,从他指尖擦过不留半点迟疑。
他真的有那么讨厌我。
应解意的手僵在空中,终究没能鼓起勇气再做挽留,失落地垂了下去。
镜头跟随应执移动,他怔在原地的模样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只剩远远的轮廓。
特写给到应执的神情。他始终不曾回头。视线低垂着,走出数米后却滑向一侧。意外的神色渐渐消失,眉心微蹙,倏忽间显露出困惑,还有若隐若现的不安。
这里的困惑和不安,得到了导演的肯定:“卡。今天先拍到这,两个人都不错。”
今天拍的戏情绪很丰富。晚上收工回酒店的路上,祁燃在脑海中复盘,对比后有点担心,“之前拍的戏会不会还不够。”
之前也有拍教授拒绝学生告白的戏份。那时候他拍得沉稳严肃,回想起来,跟今天在镜头前的表现差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