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应解意为什么还在?
事情的发展陷入了教授的知识盲区,困惑之余,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为什么追着我不放。
——都这么不给面子地拒绝他了,为什么还是对我这么执着?
应执的注意力又转向了应解意的手腕。
他对应解意手绳上那块残缺的玉坠的关注,来源于一句世代流传的家训。那块玉坠跟他家世代相传的古籍上画的一模一样,底下的标注说是死敌的信物。日后见到拥有那玉坠的人,离得越远越好。
原本以为是个封建迷信的传说,谁知道真的会有看到玉坠的一天。然而如果真有那么听话,他早就去结婚养孩子了,哪里会在这当教授做科研。
这句诅咒般的家训反而激起了应执逆反的心理,也为他对应解意的好奇做出了自以为合理的解释——他是对玉坠好奇,不是对人。
见他感兴趣,应解意索性摘下来给他细看,“我爸让我从小戴着,说是护身符。”
应执不动声色地接过。指尖触到玉坠的下一秒,眼前闪过与此生记忆不符的画面。
“卡。”
周冠林满意地一挥手,“过。”
祁燃听到指令,表情便松懈下来。再去看纪寒景时,眼底温和的笑意与刚才冷冰冰的教授判若两人。
纪寒景和他对视一眼,即使没说话,也神奇地立刻领会到他笑的含义。
一条过,太好啦。
可爱。
接下来的画面是应执被触发前世的记忆,前世的部分会放到后面一起拍。
他们从学校的道路上一直往外走,这会儿已经快走到了教职工家属楼。今天的任务就是把发生在应执公寓里的戏份拍完。
下一场发生的时间跨度较大。是在两人将要确定关系前的暧昧期里,学校里有Omega学生遇到危险,应执恰好路过,为了解救她不慎受了伤。行动不便时,应解意来到他的公寓里照顾。
祁燃换了身宽松的家居服,这还是他到现在为止第一次穿除了白大褂以外的装扮。胳膊被打上石膏,一条腿也被固定起来,靠着沙发伸直了放在软垫上。
纪寒景也在旁边上伤妆,眉骨添了两道青紫的血痕,额角也被贴了纱布。
两个人被摆弄得动弹不得,祁燃坐在沙发上微仰着头,刷子在脸上扫来扫去,他小声说,“我们伤得这么重啊?剧本里不是说后来有校警出现来帮忙了吗。”
救学生那段还没拍。照现在这情况看可够惨烈的。
“我是比你出场得晚,估计校警来得更晚。”
纪寒景抽空跟他一起吐槽,“对方恶势力又太强大。我们可是只有两个人。”
祁燃叹了口气,“幸好有把那个学生救下来。没白挨打。”
纪寒景忍俊不禁。
剧组的化妆师超常发挥,伤妆完成后即使近距离看也非常逼真。祁燃主要是胳膊腿不能动,打了石膏和纱布乍看还好。纪寒景却都伤在脸上,是真的看着就疼。一靠近,就听见他哥轻轻地吸气,嘶了一声。
“假的。”
纪寒景见不得他哥皱眉,低声道,“我不疼,你也别替我疼。”
这是即将要拍的戏里应解意的台词,放在戏外说倒也挺应景。祁燃多看两眼适应了些,伸手想碰一碰他的妆,又怕给弄乱了还得补,便又收回手,按照导演的要求躺到了沙发上,闭起了眼睛。
应执这时正在午睡,梦境中重现的是自己跟应解意前世的画面。听到呼唤声睁开眼,看见梦里的人就在眼前时,有些许怔忪。
回过神来,被他扶起去吃点心。
按照先前设计好的动作,应解意将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走到餐桌前放下。接着是喝茶吃点心,说台词。讨论案子。
周冠林越看越不对劲,终于喊了声卡。
两人同时停下来,回头望向导演。
“再来一条,从应执睁开眼开始。”
羁绊感是有的,默契也是足的。但好像就是缺了点什么。
周冠林还在心里琢磨。看着他们两个一同起身,走回沙发前恢复姿势准备重拍一条,过程无比融洽时才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你们两个还没在一起呢,怎么演得像相敬如宾了几十年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