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比我还紧张。
好像打算告白的人是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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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燃立刻否认,“我哪有紧张。”
他回答得太快,反而听起来语气可疑。眼睁睁看着纪寒景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脚上,藏都没处藏,十只脚趾头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看起来更加局促了。心神不宁地胡言乱语:“是因为天气太冷了。热胀冷缩。”
“……”
纪寒景配合地点点头,“那进去再说。我昨晚来到现在,还没参观过你们房子呢。”
其实大致逛逛就能看完了。他们每年住在这里的时间很少,也没太多可以参观的地方。祁燃带他转了一圈,在沙发底下找到自己的拖鞋,小声嘀咕,“怎么掉在这儿啊。”
岑意幽幽地插播一句,“昨晚你俩在沙发上那什么以后就一头扎进他怀里睡着了。冬冬哥抱你回床上睡的。”
“……”
祁燃心里一抖,立刻去看纪寒景的反应。
纪寒景居然没什么反应,正在打量博物架上他们在各大庆典拿的奖杯,对上他的目光也十分平静,“去参观下你们的琴房?”
“……哦。”
祁燃迟疑着点了下头,“行。”
这并不像是纪寒景会有反应。相比起这样的平静,他倒宁愿被取笑几句,尴尬过后直接翻篇儿来得还更痛快。
现在这样,像是在酝酿着什么风雨欲来的大动静。
琴房里放着几个人闲置的乐器,三面墙的隔板都被堆满。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门一关上尤其安静。祁燃随手拿了把吉他,靠在架子边拨弦调音,余光里注视着纪寒景沉着的侧影,心中越发纳闷。
应该不会是在憋着生闷气吧。
虽然的确很羞耻,但也不至于因为被亲一下就这么介意吧?
再说你也亲回来了——扯平了。你自己说的啊。
纪寒景尽力表现得镇定沉稳,是想以此让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听起来更值得信赖。
一进房间就开始叭叭显得他有点急躁。漫长的一分钟过去,他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口了,刚想着从头开始表白心迹,冷不防听见他哥率先出声——
“纪老师,对不起。”
“……”
纪寒景被这神来一句搞蒙了,放下打好的腹稿先来关注他这句,“为什么……对不起?”
“昨天晚上的事。我不是故意要亲你的。”
祁燃振作精神想给自己个痛快,主动坦白,“我喝多了就这样,乱发酒疯控制不住我自己。是我的问题。”
“但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岑意他们都知道,就是闹着玩的。你别往心里去。”
……别往心里去。
纪寒景苦笑了一下,“你每次都这么说。”
每一次,同样的时机,在他下定决心结束暗恋的时候说这句话。
祁燃当然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挨亲以后激动了半宿。把那当成祁燃心里也有他的佐证,由此细数以往相处之中的蛛丝马迹,推理出更多证据来坚固自己并非一厢情愿的结论……
而现在呢。
祁燃听不出他的潜台词,眼神询问。他却只能摇摇头,认命地重复着相同的另一句,“我没往心里去。”
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纪寒景沉默了一阵,反问,“你以前喝多了也那么亲他们?”
祁燃不假思索力证清白:“当然没有!都是他们要亲我的——我没有被他们亲到!”
“那我就放心了。”
“……”
你放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