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予倚在门背上松气后,确定傅斯延脚步声没靠近,她缓了一会儿,就洗澡去了。
其实这样的事,她也是第一次做。
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做出这样‘叛逆’的事,不接电话,晚回家,还顶撞长辈。这要是搁在以前,宋时予想到不敢想,但是今天这么做完后,她倒是很痛快。
洗完澡出来,方窈的消息正好发来,第一条说:“我到家了。”
第二条问:“你和傅斯延这个臭男人怎么样了?我听许嘉瑞说他送你进门的时候,正好是碰见了傅斯延开门出来,你们三个碰了正着,傅斯延还一脸便秘的样子,太好笑了吧。”
第三条又说:“有没有按照我表哥教的方法勇敢地创(干)下去,我保证傅斯延这样自负又臭脾气的大男人,绝对受不了,立马屁颠屁颠来找你……”
叩叩叩——
宋时予还未看完方窈给她发来的消息,门口响起了紧促的敲门声。
这个家里除了傅斯延,宋时予想不到第二个能来敲门的人,她被吓得心脏咯噔一跳,下意识地把手机锁屏塞在了被子里后,才不慌不忙地轻细出声:“请进。”
傅斯延沉着一张被夜色还没浓墨的脸进来了。
他如讳的目光落在宋时予的身上,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还是宋时予先开口问:“小舅舅,怎么了?”
“不睡?”傅斯延沙哑地开口,还朝着宋时予挑着不悦的眉。
宋时予轻晃了两下自己手中的语文书,“再看看书,怎么了?”
她心想傅斯延不会是正如方窈所说,受不了她刚刚那样的反应,现在觉得浑身不适,无心工作了吧?
好有罪恶感。宋时予想。
可是,另一方面,又很邪恶地觉得很有成就感,毕竟谁让傅斯延只是去了一个纽约之后回来就对她开始变冷淡,变得阴阳怪气了?
宋时予内心的两只小恶魔突然开始有了争执。
但表面上,宋时予还是端着一副刚刚进来时的样子,不多在意,不多欢喜。看似平平淡淡中,还藏着疏离和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