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光“嗯嗯”点头如捣蒜。
“还要听吗?”
“要要要!”
她眼里涌着坦诚的崇拜,比月光还亮。
林霁尘将她鬓发塞到耳后,眼里的笑透出几分恶劣,“我叫/床比唱歌好听,你要不要听?”
姚光:“......???”
好气氛全毁了:)
狗男人,呸呸呸!
作者有话要说:这年,北海道跟撞了邪一样,就是不下雪。
狗子急了,开始研究人工降雪的可能性(狗头)
*
第33章 第33轮月
北城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
寒风裹着牛毛细雨拂到人脸上, 像世上最锋利的手术刀,不见伤痕, 却能疼到骨子里。
午休时间,私人医院走廊十分安静。
雨天空气潮湿阴冷, 消毒水的气味被冲淡许多。窗户玻璃上的蓬蓬雨珠, 一只蜗牛正艰难地往上爬。
付梦仪拿着手包站在窗边, 看着那只蜗牛, 眼里没什么情绪。
比起那晚的宴会, 她今日穿着打扮要朴素许多。虽说保养得不错,但因为总定期去医院打各种针,面肌承受不住, 脸相比同龄人要松垮,没化妆就显得更加憔悴。
大约等了十分钟, 病房里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姚山的助理,孙飞白。
他恭敬地颔首, “太太,姚董让您进去。”
蜗牛还差一步就能爬到顶上,付梦仪收回视线, 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随手给它捏死, 冷眼丢进垃圾桶,转去洗手间洗了手,才随孙飞白进门。
病房里比外面还安静,只剩心率仪的“滴滴”声。
姚山靠坐在病床上, 鼻子里的还插着管。眼皮耷拉下来,像是睡着了,听见脚步声,才吃力地睁开眼。比起上次见面,他整个人清瘦许多,可见是被病痛折磨得不行。
但眼里积聚的峥嵘,却被岁月打磨得更加锋锐,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你整个人。
视线相接,付梦仪心头不由一颤,旋即若无其事地扶了扶脑后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温婉一笑,“今天感觉怎么样?”
姚山盯着她,没说话。
这样的沉默,前所未有。
付梦仪心里隐隐打鼓,偷偷瞄瞄四周,没什么异样。暂且按下疑虑,只当他是没力气多说话,只能用眼睛看,才会如此。
“我去找过几回小光,好说歹说,她还是不肯过来。”
长叹口气,她眼睫失落地垂下来,抬手飞快抹了把眼角,拿出一个黄色文件袋,犹豫着上前,放到床头柜上,声音哽咽。
“她......她让我把这份断绝书交给您,说她已经签过字,还说老爷子也同意了......”
做完这些,付梦仪就退回最初的位置站好。
鹰隼一般的目光还缠在她身上,她低眉顺眼没有说话,神情哀致,适时抹两把眼角。
窗外的雨渐渐落大,“哒啪啪嗒”砸在玻璃上。绽开的水花里偶尔还会有几只小飞虫,四肢抽搐,如何也挣扎不出来。
屋里气氛凝滞,心率仪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像一只被煮到极限的高压锅,随时都会爆炸。
忽地一声“啪——”,床头柜上的半杯水连同那个黄色文件袋一块被扫落在地。
玻璃渣四溅,付梦仪惊叫一声跳开,抬头看见病床上,姚山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虚弱地斜倒下来,拼了命地在呼吸,还是不够。双目渐渐爬满蛛网状赤红的血丝,脖子上青筋分明。
“老姚!老姚!”
付梦仪手忙脚乱地冲过去,扶住他,抖着手连按好几下急救铃。
孙飞白领着医生护士赶过来,死寂的病房突然间热闹起来。人影在被窗上的水雾模糊成片,脚步声杂乱,踩踏出一种风雨飘摇的末日感。
很快,姚山就被推进了急救室,数个小时后才出来。
有惊无险。
主治医生韩默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办公室,拧开保温杯嘬了口茶。门外忽然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付梦仪。
病人家属着急知道情况,也是人之常情,况且还是这么个家庭背景,可不能怠慢。
“姚太太坐。”韩默赶紧咽下茶水,把茶叶唾回杯中,准备去开电脑,将姚山最近的情况分析给她听。
“姚先生康复得其实不错,再观察一两个星期,没什么问题,就能出院了。”
“那有没有办法,让他慢点出院?”
雨声愈来愈大,“砰砰”砸着雨篷,像在控诉。人声虚晃着混在里头,善恶变得难以分辨。
韩默怀疑自己听错了,侧着耳朵问:“姚太太,您......您说什么?”
付梦仪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