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严宁的一只手从前向后探过来,从沈长秋膝盖上的的袋子里取了一个五份装的面包。
沈长秋还想再给她拿瓶水,一只裸露的面包递在他面前,朝他扬了扬。
严宁嘴里刁着一块,又抬了抬眉,沈长秋接过,她把剩下的递给了程江。
最后,还剩两个的面包,又放回了沈长秋的袋子里。
“我不吃。”许志远抬起手,“你们休息吧。”
沈长秋发自内心对着窗外淡淡地笑了一下,一口一口吃着严宁递给他的面包。
他不知道严宁刚才这么做是不是凑巧,帮他解了内心的围。但如果他们真的没有见过,或许这只是巧合。
沈长秋没有真正的父母,他是个孤儿,但他有个代养他的女人,叫郑姨,她还有个和沈长秋年纪差不多的亲生儿子。
小时候福利院不完善,经费空间有限,于是会找些有条件的家庭寄养,一个月除了伙食费,还有几百块的补贴。
钱不多,但在当时,也算一笔不小的钱。
郑姨家是没有条件的,她的老公酗酒贪赌,但不知什么门路,近6岁的沈长秋抱着几件破旧的衣服,进了她家的门。
潮湿的角落里一住,就是近十年,没有好脸色,没有好饭,福利院也不让他回去。
8岁他还没来得及上学,但还好九年义务教育普及到这,不收学费,但从初中毕业起,郑姨让他辍学打工还债。
福利院倒闭了,郑姨老公进了牢。
债,她说是她养他的债,他是她的半个儿。
沈长秋在那个暑假,费劲所有办法凑了学费,他拿着入学通知书,小心翼翼的让郑姨带他上学,说上了学,以后能还她更多。
高中毕业,他考上了临市d大,距离太近他依旧没有逃开一次次催命的电话。
直到今年,混完暑假住校的应届毕业生沈长秋,换了手机号,马不停蹄从南方闷热的空气中逃了出来。
“到了!几位,我开车技术不错吧!”
沈长秋睁开眼,窗户外就是蓝白的警局,他这才发觉自己又睡了一路,他连忙坐直,收拾好不多的物品打开了车门。
k市还飘着淅沥沥的毛毛雨,看起来快停了。
许志远站在车外按住车门,“小沈,你等等我去交个东西,等会送你。”
“不用的,真的不用,真是谢谢你们了,给你们添了麻烦。”沈长秋背起双肩包,拿着标本夹快速钻了出来。
严宁站在对面,一直盯着他,却被程江说了几句,犹豫进了警局大门。
她回头看了一眼,像是确定沈长秋被许志远拦住不会走,还是进了门。
“小沈啊,现在十点了,公交车不多了,我送你吧,还远着呢。”
“许队长,真的不用,我等会去看看,没有了我就打车就行,您放心吧,今天还是多谢你们。”沈长秋真挚地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