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嘘……”叶青文立马捂住沈长秋的嘴,指了指病房外,“这医生说什么也不放你,把你当疑难杂症的攻克对象,指不定想发表什么论文呢?难道你要留这当什么小白鼠啊?”
“疑难杂症,小白鼠?”
这都是什么天方夜谭的胡说八道,沈长秋梗着脖子问:“叶律师你的意思是……我的病很严重?”
“那是当然啦!”叶青文指了指沈长秋的脑袋,“你看,你是不是还想不起来车祸前后发生了什么吧?”
他又戳了戳沈长秋的胸口:“你看你这肺啊,有结节,有阴影,挺严重的,不好好治会恶化,啧啧啧。”
叶青文这么絮叨地一说,沈长秋脑袋里像是灌了浆糊,内心慌张不已,之前重点关注的事,成功被带跑了偏。
不过,他确实想不起来14号那天的细节,只记得去了照相馆,一路上说了什么,拍了什么,仿佛都隔了一层厚厚的磨砂玻璃。
他唯二能确定的,一是那种令人雀跃、甜美不已的心境,还有就是,复试很重要,他必须成功上岸。
可现在说他病了,还说病得很严重,阴影,结节,还会恶化?
那不是癌吗?
沈长秋抚着胸口怔怔问,“那我……我会死吗?”
“你说什么,死?”叶青文愣了一下,歪头扭了一百八十度,抽着嘴角说:“那、那到不至于,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沈长秋双耳轰鸣还在消化,叶青文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傻站着干嘛呢,你不想见她了?不想见我们就别去了。”
“见!见!”沈长秋回过神大喊,刚穿好外套,一顶渔夫帽戴在他头上,还没问出口,口罩捂住了他的嘴。
午夜,沈长秋像个绝症病号一样穿得严严实实,和背着大包小包的叶青文,鬼鬼祟祟从住院部溜下车库。
他们上了一辆停在角落的无人商务车,看起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叶青文将沈长秋推进后排,开车飞速驶离医院。
寂静夜色里,他们一路南行,四十分钟后,车辆左拐右拐,钻进了一座私立医院。
“进去吧,”叶青文指着面前一扇门,“在里面呢。”
这是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灯是亮着的,沈长秋内心七上八下,怀揣盼望伸出手,门轻轻推开,他确实看到了站在床前的严宁。
她今天打扮的很神秘,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穿着灰色风衣,颈上围了一条深棕色的羊毛围巾,手上还带着黑色的皮手套。
门推开的瞬间,她紧皱的眉眼,在转过头时倏地散开了。
“呐,没骗你吧!”叶青文提着大包小包侧身进来,看到是个双人间,“啊!终于是两张床了!”
“沈长秋。”
严宁抬手将鸭舌帽摘了下来,面容展露在光线之下,嘴角悬着轻轻的笑,和刚才严肃凌冽的侧脸毫不相干。
沈长秋心一颤,立刻冲进去,将她纤瘦的身体抱在怀里,紧闭双眼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