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烟烟你,从开始、到现在,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从开始。
到现在。
你有没有一点。
喜欢过我?
钟寒烟指尖蜷缩,将残留的树叶渣碎更加深的黏进肉里。
要怎么说呢?
一度想要的东西,总会在不合时宜中出现,并错过。
一个,两个。
“……没。”
钟寒烟的声音很轻很小。
却能清晰入耳。
简单一个字,像是一把利剑,绞在心尖。
血肉一片。
远处立着的人,再没了声音。
久到,如果你不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宽阔的脊背,会以为,人已经走了。
半晌,那身型晃了晃,似是抬腿走的瞬间,丢下最后一句话,音调冷冽,裹挟着冰刃:
“这件事,想我放过你,从今往后,那你最好,再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第45章风季他收回了眸
钟寒烟彻底从闻漠北的生活中消失的那年。
多灾多难。
中国驻旧金山领事馆突发大火,mh370马航飘飞南印度洋后失联,都在这一年。
国内的赛车事业算不上红红火火,但较之以往,都在稳步发展。
新的俱乐部崛起也时有发生,注册的c级执照车手也越来越多。
极光从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晋车队,一步一步变为前辈。变为范例。
2015年成功在海城举行的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中拿到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冠军。
之后征程不断。
从国内,到国外。从海城,到巴黎、马来西亚,辗转世界各地。
张扬的荣耀将各路人马甩在身后,包括mot。那个曾在赛车圈叱咤风云、地位不可撼动的mot。
极光真真切切成为了一道光,壮大的速度,令人望尘莫及。
极光的壮大像一只濒临在发狂边缘的野兽,令人生畏,却又不得不佩服。
极光,又用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彻彻底底成为了赛车圈的一个标签。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在这期间,赛事重要不错,训练之余,他们还开拓了专属于自己的研发生产线。
专业、技术、人才、设备。和运营商合作。
一个都不放过。
认识闻漠北的都说,他是第一个,将赛车事业,做到极致的一个人。
像他这个人给别人的印象一样,不可一世。
都以为他会半路翻车,却从没想过,他会真的一步一步踏平拦者,建成一座专属于自己的赛车帝国。
2019年,中国5g时代来临,中国女排连胜,都是好事情。
出租车里面的广播,播广告,播新闻,播到最后面的此刻,有一条是关于赛车体育赛事的:
“25日,极光赛车俱乐部在日本东京再次创下佳绩,预计月底,全体队员回程。下面是娱乐播报......”
接着广播频道放起了杰伦新发的单曲,《说好不哭》:
[......]
[后来的生活]
[我都是听别人说]
[......]
“师傅,前面的中心医院停车。”音乐声音过大,并没有在女乘客的话语下隐没。
出租司机适当调低了下音量,问了句:“什么?”
钟寒烟拉了拉手边的袋子,重复了一遍:“前面的中心医院,师傅麻烦停下车。”
“哦,好好好。”司机应了声转脸看了眼身后的人,“姑娘,你这刚下飞机,拖着那么多行李不先回趟家吗?”
“不了,我有急事。”
“行。”
国外五年的时间,钟寒烟没想过会再回来。
即使回来,也没想过,回的是海城,而不是平城。
一个家喻户晓,却于她陌生的城市。
十月份,已经入秋的季节,天有点冷。她有点畏寒,已经穿了厚厚的外套。
下车刚拉着行李箱站定在海城中心医院的门口,仰头便看到了医院旁边高耸大楼上悬挂着、此刻正播放体育新闻的超大液晶屏。
液晶屏上,一个男赛车手,侧脸颊贴着一面耀眼的红色国旗标签,手举过头顶,慢跑着冲看台上欢呼的粉丝打招呼。
一整面液晶屏,他的半张侧脸占了三分之一,清晰到毛孔。
再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这个人,就连钟寒烟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视野这么近。
却陌生、又遥远。
“你好,是钟小姐吗?”
一个声音拽回了她的目光,钟寒烟回神落在了一位从医院里走出来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身上,“对,您是王叔吧,不好意思啊,飞机晚点,我有点迟了。”钟寒烟说着半拉半提着行李箱连忙往台阶上走。
“没事,不算迟到,廖教授这会儿刚好有个手术,你可以进来稍等一会儿,你妈妈的病情我都给他说了,他也了解了不少。你放心,他虽然拿手术刀,但是也是国内精神科数一数二的专家。”被喊王叔叔的中年男人帮忙拉过钟寒烟的行李箱,边走边说。
“真是麻烦你了王叔。”钟寒烟很有礼貌。
“应该的,你外公外婆,当年可是我们一家的恩人。说这个就太见外了。”被喊王叔的医生叫王省,杨家在他甚至很多人看来,在平城都算排得上号的,杨直为,他面前钟姑娘的外公,年轻时候也算是叱咤商界的人物。只是到了末年,力不从心。可总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脉和地位,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