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老太太又问道:“是要公的还是要母的?”
戎黎想了想:“公的。”
“头顶长了冠的就是公的。”老太太指了指用铁网围成的鸡圈,“都在那呢,要哪一只你自个儿抓。”
老太太回厨房继续忙了。
戎黎站在原地犹疑了一会儿,慢慢吞吞地进了鸡圈。地上的雪被鸡啄得半融半消,混着泥泞的泥土,以及……鸡屎。戎黎放轻脚步,挑干净的地方踩,尽量不动声色地靠近。
鸡圈外面,戎关关双手握成拳头,脑袋配合手,有节奏地一起上下运动。
“哥哥加——油!”
“哥哥加——油!”
“哥哥加——油!”
在振奋人心的口号中,屋外的狗开始叫,鸡圈里的鸡也开始飞:“咯咯咯!”
戎黎一个凉嗖嗖的眼神瞥过去:“把嘴巴闭上。”
“哦。”戎关关赶紧捂住嘴。
戎黎把鸡圈的门关上,扫了一圈,锁定了目标,他轻手轻脚,慢慢靠近,只是手还没伸过去,鸡就开始四处乱窜。一时间泥水乱溅,糊了戎黎一脚,他皱着眉,嫌恶地看了一眼脏成了泥色的白球鞋……就突然很想杀鸡。
戎鹏噗嗤了一声,运动也不做了,过去看戎黎抓鸡,并且指导:“这样是抓不到的,你看准一只,别犹豫,手从两边围住,速度地把鸡按到地上。”
听起来不难。
戎黎照做,盯着一只鸡,双手抬起来——
“咯咯咯!”
被盯上的那只公鸡麻利地一飞冲天,其他的鸡受到惊吓,也跟着一起扑腾,一时间鸡毛飞上天。
戎黎彻底没了耐心,出去捡了块石头,挑中一只,瞧准了就砸下去,动作干净利索、又快又狠。
“咯咯咯!”
一击即中,原本扑腾的鸡翅膀一震,趴下了。
戎关关登时目瞪口呆,看着地上那只一动不动的鸡:“哥哥,它是不是死了?”
戎黎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所以他肯定:“没死。”
“哦,它晕倒了呀。”
戎黎进了鸡圈,憋着气,用两根手指把那只鸡拎了出来。
秋花老太太从厨房出来了:“你把鸡先放着,我待会儿给你处理好了你再过来拿。你是要清蒸还是红烧?鸡内脏要不要?”
戎黎的表情看上去对那只鸡无比嫌弃,但语气轻快,心情还不错:“不是煮来吃,是送人的。”
秋花老太太懂了:“送给银娥家的?”
“嗯。”
“那我给你重新挑一只,这只就做给关关吃吧。”毕竟这鸡都不动弹了,送人还是送活蹦乱跳的好。老太太笑得露出了牙龈,吩咐孙子,“鹏鹏,你去厨房的柜子里拿条红绳过来。”
用红绳绑在公鸡脚上,由男方亲自带去女方家,如果女方也有意,就会回一只母鸡,寓意嫁鸡随鸡。
这是祥云镇老一辈定亲的习俗,只是现在镇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城市化,都省了定亲这个环节,也就没有谁会送鸡了。
戎黎拎着鸡去了李银娥家,他敲门:“叩、叩、叩。”
“来了。”
李银娥开了门。
戎黎朝里面掠了一眼,没看见他想见的人:“我找徐檀兮。”
李银娥看了看他手里的鸡,真是不巧:“你来晚了,小徐连夜走了。”
戎黎头上的鸡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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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定了八月二号上架,但可能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