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几次,长安不禁恼了,“你干什么!”
严臻一边侧身给外人让路,一边用手臂挡住长安的去路。
“你还没看病呢,急着回去干啥!”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欠揍的微笑,居然还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那靑虚虚的下巴。
长安不禁翻了个白眼,她用力去拨他的胳膊,可刚一碰到,她的手就被一股铁铮铮的力量自动弹开。
看着两眼乌洞洞的像是一汪黑潭能够吞噬人的长安,严臻忍不住笑了,“呵呵……”
呵你个头!
长安真恼了,她再也顾不得旁人好奇的目光,用没受伤的手猛推了他一把,转身朝骨科那边走去。
严臻赶紧跟上。
“你别恼啊。我拦你没别的意思,就想带你走个后门,早点把病看了。这个医院我熟得很,你跟着我,不用排队。”
长安仿佛没有看到他,也没听到他说的话,径直走向另一侧通道。
严臻也不着急,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看她去拉通道门,他这才握住她的腕子,低声说:“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可你心里有气能不能冲着我来,别惩罚你自己。”
长安被他握着的手腕像是着了火似的传来阵阵灼烫的感觉。
她的眉头痉挛跳动,视线从手腕慢慢抬高,最后定格在军帽下那张揪着浓眉的方正脸庞。
“放开。”
严臻纹丝未动,只是嘴角的笑纹,却随着她黑眸里熊熊燃烧的光亮渐渐消失。
他轻蹙着浓眉,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重新审度这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年轻姑娘。
她那么桀骜,那么清高,那么傲慢,就像是一只脾气清冷古怪的刺猬,不识好歹不说,还会用尖刺扎人。
她这样的性子,能在社会上熬到现在,算是个奇迹了吧。
他沉默着,目光与她对视,片刻,他忽然握紧她的腕子朝骨科诊区那边走。
手劲儿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放开我!你这个莽夫!放开我!”长安一边低吼,一边后坠身子,试图减缓他拉拽的速度。
他猛地停下,回头看着面红耳赤的长安。
“你说我是什么?”
长安大口喘气,眼睛燃火似的瞪着,他怒斥道:“莽夫!我说你是莽夫!怎么了!”
严臻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他咧开嘴唇,扑哧一声笑了。
长安愣住。
不明白他被骂了还笑个什么劲儿。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面前一空,再然后,她的身子竟腾空而起,最后,稳稳落在他铁笼一般坚硬的怀抱里。
思维几乎立刻停滞,完全陌生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霎时间将她吞没,她微张着嘴唇,眉毛呈一字型,眼神里除了震惊,就是不可思议。
“你……”
他低下头,眼神炯炯地看着她,说:“我是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