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长安发誓,她这辈子也不再夸海口了。
尤其是在廖荇翊面前。
“咚!”行李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弓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像沙滩上濒临死亡的鱼儿一样,瞪着眼珠子,急速地呼吸。
身后传来几声幸灾乐祸的笑声,“让让,别挡道。”感觉到屁股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她斜倚着墙壁,朝拎着两捆书,健步如飞超过她的廖荇翊瞪了过去。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啊呀!咚!!”
长安只看到楼梯上荡起一阵嚣张的灰尘,再定晴一看,“扑哧!”她按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温雅的、漂亮的、斯文的廖医生,竟马失前蹄,不小心趴在地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长安神情愉悦地大笑,笑声回荡在楼道里,久久盘旋不去。
廖荇翊慢慢坐起来,一边轻轻拍打着身上的灰土,一边撩起眼皮朝那个聒噪的女人看了过去。
谁知入眼却是一张宛如阳光般粲然明媚的笑脸。
她笑得那么张扬,那么自在,那么的无拘无束,像是山野中迎风招展的野花,又像是院子里盛放的玫瑰,毫不设防的把她最真最美的一面展露出来。
廖荇翊第一次见到如此率真随性的长安,在他的印象里,她总是端着架子,谁也不稀罕,谁也不想理。
没想到,她竟美得如此动人心魄。
廖荇翊愣了愣,严厉的喝斥都已到了口边,却只是动了动嘴皮,悻悻然地哼了一声,扶着楼梯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还不快搬!”
“搬!这就搬!”忍俊不禁的应和声,让背转身去的廖荇翊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长安刚把行李包拖进家门,廖荇翊就扔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她吓了一跳,扬手接住,低头一看,竟是家里的钥匙。
“还给你了。”
他转身出门,走了几步,忽然折回来警告长安:“你就在上面待着,别给我添乱。”
长安一看见他就想笑,于是鼓着腮帮子点点头。
廖荇翊悻悻然走了。
长安吁了口气,转身打量起属于自己的新家。
嚯!
她蓦地瞪大眼睛。
客厅左侧摆着一套米色的沙发和茶几,对面挂着一个液晶电视,电视两边是一个造型典雅的玻璃柜子,里面陈设着一些摆件和艺术品。
靠近厨房的地方,摆着一套米白色的餐桌椅,厨房里添了一台冰箱,还有一些锃光瓦亮的炊具。卫生间加装了整体浴室,更换了坐便,看起来格外整洁。
主卧靠窗摆着一张米色的双人床,床上铺着蓝色碎花的床罩,显得屋里的气氛很是温馨,长安伸手摸了摸纯棉质地的被单,在床前立了一会儿。
床对面是一个造型典雅的梳妆台,台面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新鲜欲滴的野花。
铁线莲!
长安眼睛一亮,走过去,拿起花瓶闻了闻。
隔壁是次卧也是书房。
考虑到严定尧夫妇偶尔会来居住,所以床具选的就是中规中矩的款式。不过进屋之后,长安却惊喜地叫出声来。
书柜!
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一个整面墙大型书架。
顶天立地的大书架,特别适合藏书多的人,而且这种书架,也不用担心顶部跟底部堆积灰尘。